第110章 破镜难圆峰回路转梅开二度 拨乱反正殚精竭虑积重难返(3 / 11)
婚。他和李萍念书时都是班级的学习尖子,连跳两级。他们要是结婚有了孩子,学习肯定是尖子。老叔在边外最爱的是陈萍,在这边最爱的是李萍。他日夜思念李萍,动辄莫名其妙地大哭一场,谁都劝不好。
老叔带大堂弟去大连,求吉庆祝给找个工作。吉说说不但安排工作,再找个大连媳妇成家立业。他说能买到永久牌自行车,在小西山骗了一车地瓜、花生,几百元钱。大堂弟已经十七岁,辍学在家。我这代人也和父辈一样,按年龄排行大小。我是老大,大堂弟排行老二,依次往下排。我这辈人凡“太”字,这茬人太多抢不上名。我深受老叔赏识,取名字都随我,后面都是“锋”字谐音。
大堂弟叫董秋风,弟弟排行老三,叫董雪峰,五叔的大儿子叫董春风。
老叔仍把吉庆祝当成救星,怕父亲挡横,私下里和我说,到大连务必去找他。那天晚上,我和父母、老叔唠了半夜,说的都是董家这些年这些人这些事。
第二天吃过早饭,老叔骑自行车送我。怕曹家拦路报复,父亲一直把我送到盐场东道上。人们站在道边,幸灾乐祸地说:“看董太锋复员回家怎么办。”
老叔和看苹果的人熟悉,进果园给我摘了一书包苹果。我骑自行车载着老叔,他把我送到永宁,上了公共汽车才回去。我在瓦房店下公共汽车,一个人大喊我的小名:“小子!小子!”穿一身新衣服的“尿罐子”,提着一提包苹果。
我问他到哪儿,他说:“我刚从得利寺坐火车到瓦房店,坐汽车回小西山。”他二话不说,先从提包里拿出两张奖状给我看。在我参军头一年,“尿罐子”入赘到得利寺公社。女方严重残疾,只能蹲行。她非常要强,自学初中课程,靠剪裁做缝纫活儿,赡养一对瘫痪父母。小西山人窝在家里都是虫,出了小西山都是龙。勤劳善良的“尿罐子”来到这个家庭之后,起早贪黑侍弄果园,无微不至地照顾妻子和岳父岳母,第二年盖起五间大瓦房。他自学针灸,给全家人治病。
让人不可思议的是,妻子和岳父岳母,竟神奇地站立起来。
“尿罐子”开了一家诊所,经常免费为人治病,是有口皆碑的大好人。妻子生了两个儿子之后,扔了拐杖和正常人一样。他们夫唱妇随,日子越过越富裕。他家被公社评为“五好家庭”,“尿罐子”被评为“五好丈夫”。他说:“我这次回小西山,把我爹接到我家养老。”我由衷为他高兴,也是一篇好的新闻素材。他非要给我苹果,说是他家产的。我说:“我已经有了一书包苹果。”他拉开我的提包,又塞满了苹果。我摘下自己的钢笔,别在他的上衣口袋里。
我下午两点半到大连,住在要塞区招待所,明天到警备区司令部报到。
我坐电车来到了海湾广场灯光街,左拐右拐进到一个小胡同里,敲开一扇小木门。屋内站着一个身材瘦长,留着长头发、小胡子,穿喇叭裤的青年。他一边听收音机,一边哼着《美酒加咖啡》,扭着屁股跳舞。他像见到了老熟人一样,响亮地喊我的名字:“太锋,快坐!”热情地把我让到椅子上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,有的人凶恶狰狞,却是个难得的好人。有的人和颜悦色满口仁义道德,实际上男盗女娼。有的人看似满腹经纶,实际上一肚子稻草。
有的人貌似顶天立地,却是个气壮山河的大草包。
吉庆祝贼眉鼠眼东张西望,就像扮演骗子的特型演员。我以为,生活中除了那种脸谱化的电影,不一定存在表里如一的骗子。父亲看人入木三分,还说五七战士老叶是特务呢。吉庆江说:“我了解你的情况,不利条件并不是年龄大,而是没入党。我认识许多军区、警备区、要塞区司令员、政委、主任、参谋长,最近通过他们提拔了一批干部。你不用着急,我对你的安排已经有谱了。”
一个高个男子从门外进来,轻蔑地看了我一眼,转身出去。
他说:“这个人就是我哥哥,现任公安部副部长,特意进来考察你。从他眼神和表情看,你已经初选过关。但是,他要在大连驻军中十万里挑一,最后能不能选中你,还得我说了算。我快到三十岁了,才发现自己是个天才。”
我问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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