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0章 破镜难圆峰回路转梅开二度 拨乱反正殚精竭虑积重难返(2 / 11)
灾乐祸地说:“我以为你当了大军官,领回官太太了呢。你嫌弃我,不该说我没有文化,拿我当预备。你放长线钓大鱼,骗的我好苦,耽误我四年青春。我给过你一对洋枕头,给你家买的鲅鱼,把钱还给我。”
我把口袋里的钱全掏给他,她看都不看:“我就值这几个钱吗?”我们无话可说,她知趣地出来,顺手把地上的笤帚拣起来挂好。我打趣地说:“地还没扫呢。”我把她送到街上,太友大哥来送鱼,故意说:“小花怎么不吃饭就走?”
我半开玩笑:“她再吃饭就得交钱了。”他看我们谈笑风生的样子,以为我们已经恢复了关系。地东头的老李大河是银河,我只把她送到这里。她说:“你到我家去一趟,我妈有几句话要和你说。”除非重归于好,否则就是自取其辱。
我说:“我回家了。”转身就走。她在后面说:“我自行车坏了,你帮我修一修。”我仍没理睬。后面的啜泣声扯住我的腿,我停住转过身。
她哭着对我说:“我们真的不能恢复了吗?”我摇了摇头。
晚上喝酒,太友大哥、父母都劝我回心转意,老叔坚决反对:“你要是和她恢复,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你要口志气,宁肯一辈子打光棍!”
小时候每当蚊子咬,奶奶就让我们念叨“七月十五去一半,八月十五不见面。”到了七月十五,蚊子仍不见少。到了八月十五,蚊子虽然少了,但是叮一口肿一片,越挠越痒直至感染发炎。现在不受人的欺负了,晚上照样受蚊子欺负。
我们这个老对手,还在吸食全家人的血液。父亲点了破布条熏,蚊子照咬不误,咬得更狠,人被熏得不敢喘气。父亲的气管炎更重了,将塑料袋套在脚上……
除了蚊子,屋子里各种小动物,都在欺负无可奈何的人类:扑面而来的蚊虫,长腿的蜘蛛,紫红色的蟑螂,还有从窗外飞进来的金龟子,多腿的蜈蚣……
蚊帐三十六元钱一顶,全屯没人买得起。只有节气不用花钱,念叨几天就到了。天亮时我睡着了,做梦买了一顶尼龙蚊帐。妈妈一直在为我赶蚊子。
这几天除了秋收,我还和郝文章、太全到西南海拉鱼,到庙山后重温当年的一幕。在西北海岸边,我撇光了脚下的石片,一切不悦,也“噌噌”地飞到海里沉下水底。我在“青石线”水湾里拣了一个锅盖大的海蛰,分两次挑回家。
父亲和妈妈劝我,让我到曹家“认错”,我一笑了之。人们风传我和曹小花恢复了关系,这几天结婚。父亲和妈妈背着我,让太友大哥到曹家当说客。曹老太太把我好一顿夸奖,说:“小太锋的肚量,好比上大肚弥勒佛了。”只有曹小花彻底把我看透,坚决不相信董太锋回心转意,挨了老太太一顿暴打。
我对父亲说:“我决心已下,你们别费事了。”父亲万分悔恨:“我当年吃了你爷爷奶奶的亏,你又吃了我们的亏……”我成了假大空,安慰父亲:“历史不断重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,我们不断重复前人的错误,所以才活到老学到老。”我还说了一句流行话,“有不寻常的开头,就会有不寻常的结尾”。
父亲一眼看穿吉庆江是骗子,上次他要把桂春和小荣子偷偷领走,被早有提防的父亲拦住。吉庆祝凶相毕露拔刀威胁,被父亲一拳打懵,腿差点被踹断。
老叔抡起铁锨拼命,被父亲一把推出去老远,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。爷爷和奶奶故伎重演寻死觅活,这一回,父亲视而不见。他有了自己的主见,也老了。
老叔装了一车农产品,把吉庆江送到永宁,回大连再没敢来。
妈妈对父亲说:“你早这样,你早好了,全家都好了。”
每当学校考试那天晚上,各班级老师,都到大队广播室公布学生成绩。老叔和老婶的孩子学习都不好,每次考试,几个堂弟都是班级最后一名。老叔端着老洋炮,把大堂弟追得漫山遍奔逃,对着儿子头顶开火,把儿子吓瘫在地。
以后每逢学校考试,天一落黑,大堂弟就带领两个小堂弟,扛着梯子带了钳子,像游击队割鬼子的电话线,去地东头架梯子爬电线杆,掐断广播线。
老叔后悔没和盐场的李萍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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