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转志愿兵入党结婚三喜临门 定向爆破九声炮响化为齑粉(7 / 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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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们争先恐后跳进激流抢捞,“老圈”打了两梭子冲锋枪制止,决不像被覆坑道那样,导致陈寿高牺牲。军民们昼夜苦战了半个月,一会儿工夫,劳动成果化为乌有。雨下了几天几夜,连队除了政治学习再是打扑克,听收音机。

弄不清哪是播音员播音,哪是打扑克的喝五吆六声。

雷声“轰隆隆”,打扑克砸桌子声“咚咚咚”,还有收音机受雷电干扰的“吱拉吱拉”声 。外面大雨,形成一层密不透风的雨帘。屋里输牌的战士脸上,贴满一道道纸条纸帘。我坐在饭堂里,浑身落满黑压压一层苍蝇,修改小说。

那天上午,雨终于停了。乌云散去,太阳出来,世界倏然亮了。一群群五彩的鸟儿和一群群姑娘一样,欢快地飞来飞去。蛤蟆欢快鸣叫,像一群群大声朗读汉语拼音的小学生。大家在屋子里憋了一个星期,都出来见太阳。

大雨过后,砖厂无异经历了一场浩劫。地上泥泞不堪,砖厂成了平地,每个人脚上,都沾着两坨烂泥。小河被山洪冲成了深沟,沟里面仍水流滚滚。

料场泡成了一湾烂泥汤,小推车被洪水冲走了几十辆。高三连毕竟是高三连,能打硬仗能啃硬骨头的光荣传统代代相传。没等连长、指导员动员,党员骨干率先写了倡议书:我们要在自然灾害面前不气馁,发扬一不怕苦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,打一场恢复生产的歼灭战。战士们热烈响应,决心书像打扑克往脸上贴纸条,贴满饭堂。各班排清理淤泥打扫道路,补修砖窑,到料场放水,干得热火朝天。

两台推土机“突突”欢叫,将泥水推进山沟。我带领五班打眼放炮,料场又响起了“轰隆隆”的放炮声。任何情况下,只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,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。张守相被机器绞掉指尖,不在关键时刻添乱,咬着牙默默坚持到出砖。李军的父亲长年卧病在床,那几天病重。哥哥来信让他探家,和父亲多呆几天,他把信压下来。三天后,砖厂恢复生产。太阳火辣辣地威猛,两天将一趟趟水坯晒干。大家迫不及待地装窑封窑,烧出大雨过后的第一窑优质砖。

那天休息,我去曹家屯码头看望王国权老大哥。他正光着膀子和战士们一起卸水泥,我看了半天没认出哪一个是他。他从机关下到连队任职,还是平调,已经免职。他没找关系为自己准备后路,也没整天游山玩水闲逛,仍住在连队。

他和战士们一起装卸打成一片,让人敬佩。他浑身水泥和我坐在防浪桩阴凉处,认真看完了《责任》故事梗概,没提意见,对我的操作方法提出异议。

他说:“编辑要成型的稿子,和活跃版面的稿子不同。你这样傻写,写到共产主义取消军队也很难上稿。不要以为编辑纯洁,收礼和不收礼、送稿和不送稿绝对不一样。搞创作不能贪大,先从三五百字的随笔开始,发一篇是一篇,要写十年八年之后,各方面条件成熟了,再尝试写短篇小说。你说要写中篇小说,我没发表意见,但是不赞成你的做法。上来就写大东西,成功希望渺茫。”

老大哥说的,还是过去搞新闻报道的那一套。他说的也不无道理,但是,我必须按自己的目标去突破。我不但等不上十年八年,再住两个月又要复员。

就算他完全有道理,我也必须铤而走险。我没有时间去考证胜败,拼了才有希望。我想起《红与黑》中的主人公于连·索黑尔,虽然我和他处于不同国度不同时代有着不同的信仰,但是在达到奋斗目标上,有着同样的梦想和执着。

对于这个世界,我比他有着更多的期待。我不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改变命运,苍天绝不会为我降下青睐。我现在的手中武器,还是一枝笔。坎坷与失败,成了我的常态和习惯。不管天上流动的是雾气还是浮云,霞光万道才算拨云见日。

昨夜又没睡好,左右两个人两面吹风说梦话,像开了一夜吹风会,我顾此失彼不知该听哪一个。我只好头朝里睡,刚要迷糊过去,被半空中落下的一只大脚砸得眼冒金星。我赶紧倒回来,位置又被占领,真是无可奈何苦不堪言。

刚来砖厂时苹果花盛开,香气浓郁。现在,一树树繁花变成一树树红彤彤的果实。我的理想仍处在萌芽阶段,酷霜期却一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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