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7章 远离是非之地大有用武之地 世外桃源重操爆破老本行(5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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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习以为常照睡不误。我一秒秒熬到凌晨三点,仍没产生半点睡意,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。鼾声此起彼伏抑扬顿挫,像一群学生激情朗诵高尔基的《海燕》:

在苍茫的大海上,狂风卷集着乌云……在乌云和大海之间,海燕像黑色的闪电,在高傲的飞翔……一会儿翅膀碰着波浪,一会儿箭一般地直冲向乌云……

我这个班长哪是什么“军中之父”?连“军中之儿”还不如。我像新兵一样叠内务,一切从头开始。上午下雨,各班政治学习。我给五班讲课,三个班的战士洗耳旁听。下午收拾砖厂,我吃苦肯干,一个人顶两个人。大陆和海岛的最大区别,就是有电。晚上,我到坯趟子电看书,小鸟一样的大飞蛾不断扑来,被我用砖头一只只压住。环境真美,在灯光的映照下,我如同置身于蓬莱仙境。

为了抢晴天多出活,连队早上五点钟起床,五点半开饭;六点钟出工,十一点四十收工;下午一点钟出工,晚上七点钟收工。吃完晚饭再干到二十一点钟,像当年在大连搞副业砌大墙。各班轮换推砖坯、码垛,进入五、六十度高温的砖窑里出砖,业余时间收拾砖趟和坯趟,每天上午下午各一根一角钱的冰棍福利。

每当半夜三更下雨,全连紧急集合,用塑料布苫盖坯垛,一直到天亮。

那天晚上,指导员贺红光上政治课,进行人生观教育。他说:“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,正确对待婚姻恋爱问题”,马上改口“我们要向董太锋学习,利用业余时间写稿。”班长代表全班谈体会,我信口说出一副对联:胜利和失败齐头并进,痛苦与欢乐紧密相连;横批:泰然自若。古人说:善恶在我,毁誉由人,盖棺定论。大家佩服得五体投地啧啧称赞:老大出口成章。

曹小花和“五好”不断写信告我,像敌特曾经不断发射定时信号弹,并没把我置于死地,我也不怕。守备区觉得曹小花无理取闹告恶状,董太锋绝非信中说的那样恶劣,以党委名义给曹小花和“五好”写信,一碗水端平,并向地方武装部通报情况。守备区的信也如同《告台湾同胞书》,从此后两方再没告状。

我每天累得精疲力竭,晚上倒头就睡。那天我出汗后冲冷水感冒,嗓子疼鼻子不通气。幸亏那天晚饭,黎树下吃了几头紫皮蒜,晚上睡觉嘴对嘴为我杀毒,比打青霉素还管用,天亮后症状全消失了。我如同吃“正痛片”上瘾,逢哪天晚饭黎树下没吃大蒜,我嗓子就疼。他三天晚饭不吃大蒜,我就得低烧。

党辉煌白天越累,睡觉时越狂殴“地躺拳”,打的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。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环境,即使被打的流出鼻血,也照睡不误。我随便靠在砖趟上、手推车上、大树上、灯杆子、帆布上,别人后背上,都能专心致志地写稿。

那天晚上,我在黄豆地边电灯下,看司汤达的《红与黑》,被“不穿红袍就穿黑袍,不做大主教就上断头台”的于连·索菲尔所吸引。我手里的钢笔变得凉森森滑溜溜,竟钻进了我的脖领子里,在前胸后背四处游动,频频地伸出小舌头,在我下巴上面搔痒。我舒服陶醉够了,轻轻拽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花蛇!

我一边把玩一边看书,把那一章看完。我捏住蛇头抓住蛇尾,用力将蛇骨抖脱了节,甩得飞转猛地松手,大花蛇飞速旋转,落进百十米开外的深沟里。

我坐在“对滚”上面高高的木凳上,用钢钎将卡住的土坷拉捅下去。脚下“对滚”,是一对碾轱辘大小并列的铁磙子,在电动机的带动下飞速对转,把黏土块夹扁夹碎,输送到压缩机压塑成型,切割成一板板砖坯,推到砖场码垛风干。我看见一个小伙子拄着双拐,一条裤腿飘空。一年前,他也高高在上地给“对滚”上料,一不小心从架子上掉进去,一条鲜活的大腿被夹成了“肉片”!

幸亏有人及时拉下电闸,否则被夹成了人片。袁顺利一把将我从高凳上拽下来,狠捣一拳:“你不要命了?”我再看“对滚”时,不敢看书写稿。

一班长好打扑克,业余时间,全班围着他打扑克。二班长好睡觉,全班战士收工后在床上躺了一溜,像一排泥鳅鱼。三班长好骂人,全班战士也骂骂叽叽。四班长爱唱歌,全班战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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