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0章 万不帮携僵指奔赴北疆 开证明关禁闭李代桃僵(6 / 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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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二十日上午十点二十三分。

我蘸了印泥,在名字上按下指印。指导员拿过证明看过之后,递给连长。连长重复以前的话:“你这样的兵太有水平,我这样的连长带不了你。”

半个小时之前,军务科卢参谋来电话:“你连文书董太锋给调出战士万不帮开证明,上了《内参》,军区联合调查组已经来到警备区,明天上岛调查处理。首长命令,立刻将董太锋控制起来,防止其自杀和夺取武器,全连戒严。”

十分钟之后,一辆面包车开到门前。军务科卢参谋和保卫干事走进会议室,摘下我的领章帽徽。通信员把我的生活用品收拾好,送到车上。保卫干事没配发手铐,用绳子将我五花大绑。我钻进面包车,怕我中途跳车,特务连两个战士一边一个,把我紧紧地夹在中间。连长和指导员进到车里,低着头一声不吭。

那天,万不帮和和兄弟部队的骨干登上闷罐车,一天一夜后,到达冰天雪地的北方。他被编入新连队,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之中。他要扎扎实实好好干,经受住考验,给要塞区守备区增光为高三连长脸,根本没有出具《证明》的打算。

在实弹射击中,他刻意掩饰自己的那根僵指,总也打不出好成绩。班长纠正他的“孤僻毛病”时,发现他的食指不能正常打弯,当即向连队报告。现场的各报社记者涌来,抓住这条新闻。他们把他带到前线指挥部,认真询问、调查核实情况。当他被怀疑有自残嫌疑时,为了证实清白,不得不拿出那份《证明》。记者写成新闻,给他和那根僵指拍了照片,很快发表在“内参”上。

据说有关领导看过新闻,批示“战后责成沈阳军区调查核实,严肃处理”,把红蓝铅笔摔在办公桌上。战后,沈阳军区专门成立“僵指”事件调查组,赴海岛调查处理。万不帮经部队骨科专家鉴定,办理残疾之后,做复员处理。

守备区的禁闭室设在修理所院内。修理所不但修理枪炮器械,还“修理”部队的“罪犯”,任何人手痒了,都可以进去过手瘾。禁闭室里阴暗潮湿,一股刺鼻的霉味儿。窗户上焊了密匝匝的铁栏杆,“罪犯”插翅难逃。靠墙一张单人床上,堆放一团被污渍浸透的行李。墙角一只痰盂,供“罪犯”方便。

禁闭室也是停尸间,因公牺牲、病故等官兵的遗体,都停放在这张床上。这里关过班长罗未来,停放过陈寿高的遗体。室内不见阳光,弥漫着一股死气。白灰墙上,画着一条腾飞的龙。之前,某连队一个战士因为口角,把另一名战士的脑袋砸出一条口子。那战士精神错乱,自称青龙下凡,被武装遣送回原籍。

我被抽去裤腰带和鞋带,铁门“咣当”一声关上,上了锁。铁门上方是了望孔,外面能看见里面,里面看不见外面。中午有人从了望孔送饭,一碗高粱米饭和一盘萝卜片。我没吃饱,还要。外面的战士说:“没揍你就不错了。”

下午,军务科长和保卫干事前来审讯,让我承认:因为入党提干未成报复连队干部,私自为万不帮开“假证明”,如果主动交代可从轻处理。否则,轻了被武装押送回原籍,重了交到要塞区军事法庭审判,至少判四年以上徒刑。

我坚决不承认因为提干问题开具证明报复连队干部,坚决不承认是“假证明”。他们威胁我,明天要塞区军务处来调查,问什么说什么,不该说的不说,否则更加不利。他们临走前说:“如何处理你,仍由守备区决定,你要慎重考虑。”

星期天两顿饭,特务连会餐。换岗的两个士兵醉醺醺地进来,给我带来晚饭,是大米饭和猪肉炖酸菜。我太饿了,风卷残云一扫而光,只吃个半饱。

我要求:“能不能再给我送点饭菜?”他们说:“让你吃饭就不错了,吃多了上厕所,还得看着你。”我说:“总得让我吃饱。”一个敦敦实实的士兵说:“你做完五百个俯卧撑,我去给你拿饭。”我真做完了五百个俯卧撑,他们说不标准,让我重新做。我从地上爬起来,气喘吁吁地说:“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。”高个士兵说:“我们没揍你就不错了,你也想学画龙的那个人吗?”我说:“你们真想打我?”他们开门进来,上来把我按在床上,轮起皮带就抽。

我不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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