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 老木匠的“娃娃屋”(1)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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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脸被涂得惨白,嘴唇却抹了刺目的朱红,像刚啃过生肉;丝线从他的肩膀、手腕、膝盖处穿过,随着屋顶漏下的风,那“木偶”的手臂竟僵硬地抬了抬,袖口滑落,露出手腕处泛着冷光的金属转轴。

陈默的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——他上周在巷口给小丢买肉包子时,这孩子还攥着半袋塑料瓶,笑着说“警察哥哥,我留一半给奶奶”。

中间的“木偶”是阿雅,穿粉色花旦戏服,裙摆上的亮片已经掉得七七八八,头发上别着一朵用布料做的假蔷薇——和她每天别在头发上的野蔷薇,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
她的脖颈处缠着一圈白色丝线,丝线勒进皮肤里,留下一道深紫色的印子;最诡异的是她的眼睛,明明是闭着的,眼尾却被画了道细长的黑线,像在偷偷窥视台下的人,仿佛还在等着给收摊的妈妈戴花。

最右边的“木偶”是阿哲,穿黑色丑角服,衣服口袋鼓鼓的,像是塞了什么东西。

他的脑袋歪向一边,丝线从他的下巴处穿过,拉动时,他的嘴会微微张开,露出里面泛白的牙齿——那是孩子死后,牙龈萎缩露出的牙床。

陈默记得,这孩子总把变戏法的纸牌藏在口袋里,说“要变给爸爸看,让他开心”。

“是……是小丢他们……”

陈默的声音发颤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他捂住嘴,强忍着没吐出来。那些鲜活的、带着温度的孩子,那些还等着回家给家人做事的孩子,怎么就变成了舞台上冷冰冰的“木偶”?

苏棠戴上无菌手套,一步步走上舞台。她的脚步很轻,尽量不碰到地上的丝线,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恐惧,只有专注。

她蹲在小丢身边,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根金属转轴——是老枫木做的,打磨得光滑无比,没有一丝毛刺,转轴与骨头之间垫着一层磨得发亮的软木,像是怕“弄坏”这精致的作品。

“凶手的手工很精细。”苏棠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,“转轴的直径刚好卡在关节缝里,误差不超过0.1毫米,他至少有十年以上的木工经验。”

她又摸了摸小丢的戏服,布料是民国时期的老绸缎,已经脆化,却被保存得异常干净。

指尖蹭过领口的缠枝莲纹样,她突然顿住:“染料是天然靛蓝混了铁砂,是二十年前老裁缝才用的方子——这种染料染出来的颜色,会随着时间慢慢发黑,像凝固的淤青。”

陆珩站在舞台下,目光扫过舞台顶部的钢架。

那里藏着一个用齿轮和铁丝拼装的操控机关,齿轮上缠着几根细软的黑发,显然是孩子的。机关的转轴缝隙里,残留着一点透明的润滑油,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。

“他不是在抛尸。”陆珩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他是在‘演出’——这整个剧院,都是他的私人舞台,这些孩子,是他精心挑选的道具。”

他的视线落在小丢攥紧的指尖上,那孩子的手里,还死死捏着半片塑料瓶的碎片——那是他要带回家给奶奶卖钱的东西。

陈默终于缓过劲来,捡起手电筒,光束扫过阿哲鼓着的口袋:“陆队,这里面好像有东西!”

苏棠伸手拉开阿哲的口袋,一枚黄铜纽扣掉了出来,滚落在舞台的木板上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轻响。纽扣比普通的纽扣小一圈,上面刻着模糊的“木记”二字,边缘被磨得发亮,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。

“这不是孩子的东西。”苏棠捡起纽扣,放在证物袋里,“材质是黄铜,年代至少有二十年,像是老发条玩具上的配件。”

就在这时,陆珩的手机响了,是张局打来的。

“陆珩,失踪儿童的事市里已经知道了,给你们48小时,必须有进展。”张局的声音很严肃,却顿了顿,补充道,

“需要什么资源,直接跟我说,我给你们调——但记住,别乱来,那些孩子的家人……还在派出所等着消息呢。”

挂了电话,陆珩看着舞台上三个僵硬的“木偶”,指尖猛地攥紧了拳头,金属手电筒的外壳硌得掌心生疼。

他见过太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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