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国营店冷眼:拒收的十箱货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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颤,却异常清晰和坚定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把货拉走!国营店的门槛高,我们…另找地方卖!”

十箱沉重的货,又被原封不动地拉回了作坊所在的那条偏僻巷子。板车停在院门口,像十块巨大的、冰冷的耻辱碑。院子里,几个早到的女工正兴奋地等着听好消息,看到这情景,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,窃窃私语声也戛然而止,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
苏晚月没说话,也没看任何人。她只觉得浑身脱力,像被抽干了所有筋骨。她推开院门,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进自己那间小小的、既是工作间又是卧室的屋子,反手“咔哒”一声锁上了门。

狭小的空间里,光线昏暗。空气中还残留着帆布和缝纫机油的味道,桌上摊着未完成的设计草图,地上堆着裁剪好的布料。这一切,在几小时前还充满了希望和奋斗的气息,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和沉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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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失落感和铺天盖地的疲惫感终于将她彻底淹没。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身体顺着门板缓缓滑落,最后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。她把脸深深埋进膝盖里,肩膀无法抑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

没有哭声。只有压抑到极致的、破碎的抽泣声从紧咬的唇齿间溢出,断断续续,像受伤小兽濒死的呜咽。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,迅速浸湿了粗糙的裤料。前世今生积压的委屈、不甘、被人轻贱的愤怒、对未来的巨大迷茫……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决堤。

为什么?为什么这么难?

她只是想靠自己,堂堂正正地活下去,做点事情,怎么就那么难?国营店的门槛像一道天堑,个体户的身份像一块甩不掉的脏抹布!周文斌的算计,陆家的倾轧,现在连堂堂正正卖货都被人拒之门外……她像一只被困在蛛网里的飞蛾,无论怎么挣扎,都挣不脱那无形的、名为“身份”和“偏见”的束缚。

就在她被绝望的潮水快要溺毙的时候,门外院子里,传来了张姐刻意提高、带着安抚意味的声音:

“大伙儿别愣着!把货先搬进来!放库房,码整齐了!月妹子…月妹子就是有点累,歇会儿就好!咱们的裤子这么好,国营店不要,是他们的损失!总有识货的地方!都打起精神来!”

女工们低低的应和声传来,然后是小心翼翼的、搬动箱子的声音。

这声音像一根细小的针,轻轻刺破了苏晚月封闭的绝望。一丝微弱的暖意,混杂着更深的愧疚涌了上来。她不是一个人,还有张姐,还有这些靠她吃饭的女工。她不能倒下去。

她猛地抬起头,胡乱地用袖子抹去脸上狼狈的泪痕。泪眼模糊中,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房间角落。

那里,挂着陆行野那件洗得有些发白、但依旧笔挺的旧军装。深绿色的布料,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一股沉静的力量感。而在军装上方,一枚用红布仔细包裹着、只露出一角的军功章,静静地躺在简易的木架子上。暗金色的光芒,即使被红布遮掩了大半,依旧在昏暗中顽强地透出一抹不容忽视的、坚硬的微芒。

苏晚月的目光,如同被磁石吸住,死死地定格在那抹暗金之上。

暮色四合,天边只剩下最后一线暗红的残霞,无力地涂抹着灰蓝色的天际。

陆行野推开院门走进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:十来个印着“晚风”字样的纸箱,整整齐齐却又无比突兀地堆在院子中央,像一座沉默的孤岛。女工们都已散去,只有张姐在院角的水龙头下闷头洗着什么东西,水声哗啦,背影透着疲惫和沮丧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低气压。

他的目光掠过那些箱子,浓黑的剑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随即恢复了一贯的冷峻。他没有多问,径直走向他和苏晚月住的那间屋子。

屋门虚掩着,里面没有开灯,光线昏暗。陆行野推门进去,脚步放得很轻。

苏晚月正背对着门口,坐在缝纫机前的小板凳上。她并没有在干活,只是低着头,肩膀微微塌着,背影单薄而僵硬,像一尊凝固的雕塑。屋子里弥漫着一种无声的、沉重的悲伤和倔强。

陆行野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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