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时光里的花与诗(中)“时光展”里的遇见与传承(1 / 2)
总社一楼的空地被秋日的阳光晒得暖洋洋的,原本堆着旧书的角落,此刻用老木板搭起了展台。木板是从附近拆迁的老房子里淘来的,带着岁月的包浆,边缘被砂纸磨得圆润,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松木香。展台分了三排,第一排摆着老物件,第二排是泛黄的画稿,第三排则码着厚厚的相册,每一页都藏着诗社的光阴。墙上用麻绳串起了照片,像条蜿蜒的河,从最开始地下室那盏昏黄的灯,到五家分社挂牌时的热闹,再到西部山区那片望不到头的向日葵田,每张照片旁都贴着张小纸条,上面是对应的诗句,字里行间都浸着暖。
开展那天,巷口的老槐树落了满地叶,像铺了层金色的地毯。来的人比预想中多,三三两两的脚步声把青石板路踩得“咚咚”响,像在敲一首欢快的序曲。最早到的是张大妈,手里提着个竹篮,里面装着刚蒸的南瓜糕,冒着腾腾的热气。“给孩子们当茶点,”她把篮子放在临时搭的长桌上,眼睛已经被墙上的照片吸住了,“这张是第一年在地下室办诗会吧?我记得老周穿的还是那件打补丁的蓝布衫呢!”
老周从后面走过来,手里端着个搪瓷盘,里面是切好的苹果,红扑扑的像小姑娘的脸蛋。“你还好意思说,”他笑着拍了拍张大妈的肩膀,“那天你念诗紧张得忘词,还是陈老师给你接的下句。”两人凑在照片前,指着里面年轻些的自己,笑声像风吹过风铃,清脆得很。
展台前很快围满了人。有当年诗社的老朋友,指着照片里的自己笑得直不起腰:“你看我那时候,头发还没白呢,拿着本诗集杵在那儿,像根电线杆!”旁边的人接话:“你忘了?你第一次读诗,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,陈老师还给你递了杯热水,说‘就当给家里人讲故事’。”话语里的时光仿佛活了过来,在阳光下慢慢流淌。
也有第一次来的陌生人,大多是被巷口的木牌吸引来的。一个背着画板的姑娘蹲在展台前,手指轻轻拂过一张便签,上面是个孩子写的心愿:“我想让我的诗长出翅膀,飞到陈老师那里去。”姑娘的眼眶有点红,从背包里拿出本子,飞快地记着什么,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,轻得像叹息。
一位白发老人拄着拐杖,慢慢走到展台中央,在一尘的诗集前站定了。诗集是最早印的那版,封面已经有些磨损,边角卷成了温柔的弧度。老人眯着眼睛,看了很久,忽然转过身,对身边搀扶他的年轻人说:“我认识他,这孩子心善。”老人的声音有点抖,像被风吹动的枯叶,“当年我在街口卖菜,他总来买我的萝卜,每次都多给两毛钱,说‘大爷种的菜甜’。后来知道我孙子想学诗,他还免费教,说‘诗不分高低,喜欢就好,能解闷就行’。”
年轻人从包里掏出个小布包,打开来是本泛黄的笔记本,上面是老人的孙子当年写的诗,字迹歪歪扭扭,却一笔一划透着认真。“我就是那个孙子,”年轻人的声音有点哽咽,“我爷爷总念叨陈老师,说要不是他,我现在还不知道诗是什么滋味。这次特意带爷爷来,让他看看,陈老师的诗社现在这么好。”
正说着,门口传来阵爽朗的笑声,是当年创业受挫的阿远,带着公司的员工来了。他穿着笔挺的西装,手里拎着几个大箱子,里面是新印的笔记本和钢笔,要捐给诗社。“给孩子们当文具,”他把箱子放在地上,目光很快被展台上的一张诗稿吸引了——那是他当年写的《跌倒了就当歇脚》,纸页边缘已经有些脆,却被细心地塑封了起来。
“没想到这稿子还留着!”阿远笑着走过去,指尖隔着塑料膜,轻轻碰了碰自己当年稚嫩的笔迹,“那时候觉得天塌下来了,是陈老师把我拉到地下室,说‘写诗就像熬粥,得慢慢熬,熬出糊味就倒掉重来’。现在我公司的员工,都知道诗社的故事,每次团建,还来这儿读诗呢,说能静下心。”他身后的员工们纷纷点头,有个小姑娘指着墙上的照片说:“远总总跟我们说,是这里的光,让他重新站起来的。”
小雅穿着新买的小裙子,白色的裙摆上绣着朵向日葵,是阿哲妹妹给她缝的。她今天当“时光讲解员”,脖子上挂着个自制的牌牌,上面写着“请跟我来,听时光讲故事”。小家伙站得笔直,像棵挺拔的小树苗,指着墙上那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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