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跨越山海的“火种”(下)山海相逢与火的延续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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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年的夏天,风带着更盛的热意,却裹着沉甸甸的期待,一路向西。诗社的面包车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——阿哲妹妹设计的“山海诗笺”堆成了小山,新印的盲文诗集用防水布裹着,老周的搪瓷杯和老年诗班的诗集合集挤在一起,小雅的画夹露着一角金黄,是她连夜画的“两地向日葵握手图”。

车刚开进溪头镇地界,柏油路变成了蜿蜒的土路,车轮碾过碎石发出“咯吱”响,像在哼一首陌生的歌谣。突然,小雅指着窗外叫起来:“看!是他们!”

路边站满了人,像两排移动的向日葵。孩子们举着花束,金黄的花瓣被晒得微微卷曲,却依旧挺着倔强的脑袋;老师们手里的木牌上写着“欢迎一尘诗社的朋友”,字迹被雨水冲刷过,边缘有些模糊,却透着股郑重;连镇上的老人都搬来小马扎,坐在自家门口,手里捧着刚摘的瓜果,看见面包车就笑着挥手,皱纹里盛着满满的阳光。

车刚停稳,扎麻花辫的小女孩就跑过来,辫子上的红布条扫过车门,像一团跳动的小火苗。“我们等了三天啦!”她仰着脸,鼻尖上渗着汗珠,手里的向日葵花束往阿哲怀里塞,“这是‘一尘花’开得最好的几朵,李铁蛋凌晨就去摘了,说要给你们带露水的。”

山区的老师握住阿哲的手,掌心粗糙却滚烫:“孩子们天天数日子,说‘诗社的哥哥姐姐什么时候带着向日葵种子来呀’。”他指着身后的操场,“你们看,去年种的向日葵长得比人高,我们搭了架子让它们爬,像道花墙。”

小雅拉着新认识的小伙伴,像两只快活的小鹿,“噔噔噔”跑到操场边的向日葵田。花田里的向日葵果然搭了木架,茎秆缠着麻绳往上爬,花盘挤挤挨挨,把天空都染成了金黄。“你们看!”小雅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布包,倒出里面的种子,“这是我们总社的向日葵种子,今年春天收的,跟你们的一样饱满。”

两个孩子蹲在花下,小手扒开松软的泥土,一起把写着诗句的纸条埋进去。小雅的纸条上写着“东边的太阳照着西边的花”,山区孩子的纸条上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,头顶飘着“诗”字的云朵。“约定好啦,”小雅拍了拍手上的土,“明年我们再来,看谁的种子先发芽,看谁的诗长得高。”

阿哲和年轻人把盲文诗集搬进镇上的特殊教育学校。教室里的“诗角”比照片里更热闹,墙上贴满了用玉米粒、红豆拼的诗句,“光”字用黄玉米粒摆成,“暖”字用红豆铺就,像撒了把会发光的星星。孩子们摸着新诗集的封面,指尖在盲文点上轻轻滑动,突然有个孩子抬起头,声音带着点怯生生的雀跃:“这上面的向日葵,摸起来跟我们种的一样暖。”

老周在镇上的广场支起张木桌,把老年诗班的合集摊开,用石头压住边角。很快就围拢了人,有背着背篓的妇人,有扛着锄头的农夫,连赶着羊群路过的牧羊人都停下脚步,把羊绳系在树桩上,坐在石头上听。“‘晚霞像块糖,粘在天边上’,”老周念着张大妈的诗,手里的蒲扇轻轻摇着,“这是我们那儿的晚霞,你们这儿的晚霞是什么样?”

牧羊人黝黑的脸上露出笑容,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:“我们这儿的晚霞,像给山尖戴了顶金帽子,羊群走过,影子都染成了红的。”老周赶紧掏出笔,把这句话记在本子上,说:“这就是诗啊,比糖还甜。”

傍晚的风带着山涧的凉意,吹得向日葵花盘轻轻摇晃,像在点头应和。镇上的人在广场中央燃起篝火,火苗“噼啪”跳着,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。老人们围坐在一起,教孩子们唱各自的歌谣,东部的童谣里有“巷口的老槐树”,西部的山歌里有“山尖的月亮船”,调子不同,却都带着股暖暖的甜。

小雅拉着孩子们跳起了诗社的“向日葵舞”,手臂伸直像花盘,身体跟着“太阳”转动,裙摆扫过地面,带起一阵细碎的尘土,像撒了把金粉。山区的孩子很快学会了,几十个小小的身影在篝火旁转动,像一片会跳舞的向日葵花田,笑声比火苗还旺。

老周坐在篝火旁,看着眼前的景象,忽然想起一尘说过的“火要大家一起添柴才旺”。他给身边的山区老人递过一瓣烤玉米,说:“当年我流落街头,是陈老师把我拉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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