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病房里的最后一首诗:病房里的诗与等(2 / 2)
堆越厚,在床头柜上摞成了小小的山。有孩子们用彩笔写的“陈老师快好起来,我们把向日葵种子都泡好了,就等你回来一起种”,字迹歪歪扭扭,却每个字都像颗小太阳;有老年大学的老人们抄的“春风暖,人平安”,用的是毛笔,墨色浓淡相宜,透着股安稳的劲儿;还有阿雅设计的文创明信片,上面印着诗社院子的照片,角落里写着“诗是心的灯,等你一起亮”,背面画着只抱着诗集的小熊,正对着月亮眨眼睛。
阿哲每天都来,雷打不动。早上来的时候,他会带来新的向日葵种子,放在窗台上晒着,说“让它们先吸足阳光,等陈老师醒了,就能直接种”;中午给一尘擦手、擦脸,动作轻得像抚摸易碎的瓷器,边擦边读诗,读的都是一尘自己写的句子,“风是自由的邮差”“月亮是故人的眼睛”,仿佛想让这些藏着温柔的文字,在他心里重新生根发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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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会絮絮叨叨地讲诗社的事,声音不高,却带着鲜活的气:“今天盲文诗集的新批次印好了,李老师特意拍了照片,说孩子们摸着盲文,小手指在上面跳来跳去,都在问陈老师什么时候来给他们读诗;义卖会的钱捐给了山区学校,王校长寄来了感谢信,说已经买了新的诗集,还在教室后面辟了个‘诗角’,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画的诗;对了,上次那个做文创的年轻人,新设计了款书签,上面印着‘等你一起读诗’,卖得可好了,他说要把利润都存着,等你醒了,咱们一起去山区建个小图书馆……”
说到这里,阿哲顿了顿,伸手拂去一尘额前的碎发,指尖触到的皮肤依旧冰凉,他却笑了笑,像在对自己说,也像在对病床上的人说:“你看,大家都在等你呢,诗社也在等你呢,你可不能赖床太久。”
窗外的海棠花谢了,落了一地的粉,又悄悄长出嫩绿的叶子;柳树的枝条绿得越来越深,像姑娘们垂落的长发;远处的田野里,油菜花一片金黄,风一吹,就像流动的阳光。病房里的阳光也一天比一天暖,照在那叠诗稿上,照在窗台上的向日葵种子上,照在小女孩贴的画上,仿佛在说:别急,春天还长,等得起。
有天下午,阿哲正读着孩子们新写的诗,忽然看见一尘的手指轻轻动了动,像被风吹动的叶片。他心里猛地一跳,屏住呼吸,只见那半颗攥在手心的向日葵种子,顺着指缝慢慢滑落,掉在被单上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像一颗心,终于落回了温暖的怀抱。
阿哲赶紧按下呼叫铃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:“他动了!他动了!”走廊里的脚步声、说话声瞬间涌了过来,老周手里的保温桶差点脱手,小女孩踮着脚往病房里望,张老师的老花镜都歪到了鼻尖上——所有人的眼里,都盛着和窗外一样明媚的光。
监护仪的“滴滴”声依旧规律,却仿佛比之前更轻快了些。阿哲捡起那半颗种子,轻轻放在一尘的手心,然后把耳朵凑近他的唇边,仿佛能听见春天在里面悄悄生长的声音。他知道,等待或许还要继续,但这轻轻一动,就像向日葵顶破了泥土,是希望,也是承诺——等你醒来,我们一起把春天,种进更多人的心里。
病房里的诗稿还在堆积,阳光还在流淌,所有人的等待,都像那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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