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第一次“定制诗歌”(下)窗台的时光册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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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天起,那本棕色封皮的笔记本,便成了诗社窗台上的常客。像是一株被精心安放的植物,静静立在那里,承接阳光与风的亲吻。每天傍晚,当夕阳把天边染成橘粉色时,年轻人总会准时出现在诗社门口,身影被余晖拉得很长,带着一种笃定的期待。

他有时会坐在窗台边的木椅上,指尖轻轻拂过笔记本的封面,像是在触摸一件易碎的珍宝。然后翻开,逐字逐句地读那些抄写的诗句,读到会心处,嘴角会漾起浅浅的弧度,像水面掠过的风。有时,他会从口袋里摸出笔,在笔记本的空白页添上两句,字迹从最初的拘谨生涩,渐渐变得舒展流畅,带着属于他自己的温度。更多时候,他只是安静地蜷在旧沙发里,听着大家读诗、讨论诗——讨论“月亮该用‘弯’还是‘镰’”,争论“落叶是告别还是新生”,那些细碎的声响像溪流,漫过他的心,让他觉得安稳。

窗台被夕阳晒得暖暖的,像一块被焐热的琥珀。笔记本躺在上面,封面的牛皮纸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,边角被摩挲得愈发温润。偶尔有穿堂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,带着窗外槐树叶的清香,会轻轻掀起笔记本的页角,“哗啦”一声,又“哗啦”一声,像谁在低声絮语。露出的页面上,一行行诗句在光里跳跃,“失败是未拆的礼物”“迷路时先看云”“伤口会开出花”,字字句句都带着暖意,像是在向路过的人展示,里面藏着怎样蓬勃的力量。

阿哲是诗社里最活泼的一个,每次看到窗台的笔记本,总像发现了新大陆,颠颠地凑过去翻一翻,眼睛亮晶晶的,像在寻找藏起来的糖。有一次,他指尖点在一页新写的句子上,念出声来:“今天去面试了,虽然没成功,但我没像以前那样慌,想起了‘试错的资本’,觉得再试几次肯定行。”念完,他猛地回头,冲着正在整理诗稿的一尘笑得灿烂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你看你看,咱们的诗真管用!他现在都能自己给自己打气了,这句子写得,比好多投稿的都有劲儿!”

一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阳光恰好落在那行字上,像给文字镀了层金边。他忍不住笑着点头,眼里的欣慰像水波一样漾开。他知道,这些诗句不只是冰冷的文字,它们像一粒粒火种,落在年轻人心里,慢慢燃成了火炬,不仅给了他穿越黑暗的光亮,更让他学会了自己划火柴,找到了面对困难时,那份向内生长的勇气,学会了在泥泞里,也能抬头看见星空。

张老师总爱坐在窗台边的藤椅上,午后的阳光透过天窗洒下来,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,像落了一层碎银。她戴着老花镜,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得像春水,常常捧着那本笔记本翻看。看到有趣的句子,会轻轻念出来,然后用红笔在旁边写几句点评,字迹娟秀,带着岁月的沉静。有一页写着:“今天看到云了,像一样,想起‘先看看云’,觉得心情好了很多。”张老师看了,在旁边添了一行小字:“云确实好看,软乎乎的,像被揉碎的梦。下次看到晚霞,也可以写下来,晚霞比云更热闹,红的、紫的、金的,像老天爷在天上铺了块花布。”末了,还画了个小小的晚霞图案,几笔简单的弧线,却像真的把天边的绚烂搬了过来。

年轻人每次看到张老师的点评,眼里都会亮起星星,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。下次来的时候,总会主动坐在张老师身边,跟她讨论几句——“张老师,今天的云像小羊,您看我画得像吗?”“傍晚的晚霞真的有紫色,比您画的还好看”,他还会分享生活里其他的小美好:街角的花猫生了崽,便利店的阿姨多给了颗糖,地铁里有人给老人让座。渐渐地,他的话多了起来,声音不再像最初那样沙哑紧绷,眼神里的迷茫也像被阳光晒化的雾,渐渐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笃定的坚定,和对明天的、闪闪发亮的期待。

小林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总揣着本厚厚的创业计划书,见人就聊他的“伟大构想”。他也常常凑到年轻人身边,跟他一起讨论笔记本里的诗句,有时会把自己新写的诗读给年轻人听,“你看这句‘理想是颗种子,埋深了才发芽’,是不是很有道理?”有时,又会捧着计划书,一脸认真地请教年轻人关于创业的问题——“前辈,你说要是资金不够,先从小生意做起行不行?”“遇到客户刁难,该怎么坚持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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