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退休教师的建议(上)暖灯里拓新(2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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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叶,每片花瓣、每片叶子,都是写给大地的诗。”

窗外的最后一缕阳光隐进了云层,像位温柔的访客悄悄起身告辞。地下室的灯显得更亮了,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两棵靠得很近的树。张老师把诗集放进布包,那是个洗得发白的蓝布包,边角处绣着朵小小的梅花,是她年轻时自己绣的。拉链“咔啦”一声响,轻快得像给这个提议系了个温柔的结。“我回去问问老姐妹们,”她站起身时,布包搭在臂弯里,沉甸甸的,像揣着满兜的期待,“王老师爱种月季,肯定有一肚子花的诗;李老师的孙儿刚上幼儿园,她准能写出‘鼻涕泡像珍珠’这样的好句。保准有人来给你捧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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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尘送她到门口时,煤炉上的搪瓷壶“咕嘟”响了一声,像在应和。张老师的身影走进巷口的暮色里,蓝布包在夕阳的余晖里闪着淡淡的光,像颗移动的星。巷口的老槐树沙沙作响,叶片间漏下的光斑落在她的白发上,像撒了把碎金。

地下室里,暖灯依旧亮着。一尘走到桌前,看着那摞写满批注的稿纸,忽然抓起支笔,在最上面的纸上写下:“诗是心里的话,没穿衣服。”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,混着煤炉的暖意,像首刚起头的歌。他仿佛已经看见,不久后这里会坐满写诗的人:王老师会带着沾着月季香的稿纸,李老师会边写边笑出眼泪,那个高中生会把新写的诗念给奶奶听,连平时最沉默的铁匠王师傅,也会用沾满铁屑的手,写下“火炉里的光,是铁的诗”。

暖灯的光晕在地板上铺开,像片温柔的海。那些藏在日常褶皱里的诗意,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,那些被生活磨得发亮的瞬间,都将在这里找到形状——不是工整的格律,不是华丽的辞藻,只是一句句带着体温的话,像老槐树的根,在泥土里悄悄蔓延,把每个孤独的人,都连成一片温暖的森林。

夜色渐浓时,一尘给煤炉添了块新煤,火苗“腾”地窜起来,映得“写诗入门课”五个字发烫。他知道,这暖灯里的记忆,会像颗种子,在巷子里的烟火气里慢慢发芽,长出满树会说话的叶,开出能唱歌的花。而那些诗句,会乘着风,穿过窗棂,落在每个人的心上,像春天的雨,悄悄滋润出一片新的天地。

【2】

张老师走后,地下室的灯像颗不肯入睡的星,把每个角落都照得透亮。一尘坐在那张梨木凳上,指尖还留着张老师掌心的温度,像握着块慢慢融化的糖。煤炉上的搪瓷壶“咕嘟”作响,白雾顺着壶嘴爬出来,在灯光里缠成细细的线,把“写诗”两个字泡得软软的。

他忽然起身,在书架最底层翻出个落满灰尘的铁盒。盒子打开时,铁锈簌簌落在地上,里面躺着叠泛黄的稿纸——是他刚当老师时写的诗,纸页边缘卷得像波浪,字迹里还带着年轻的莽撞。最上面那张写着“黑板是片海,粉笔是条船”,墨迹被雨水洇过,“船”字的最后一笔拖得老长,像条没靠岸的帆。

“原来我也写过啊。”一尘笑着摇头,指尖拂过那行字,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,像被春潮漫过的岸。他抓过张干净的稿纸,笔尖悬在半空时,煤炉里的火“噼啪”一声,火星溅在炉壁上,映得他眼底亮了亮。

“就从这里开始吧。”他低声说,笔尖落下的瞬间,像有场雨突然落在干涸的田。

“地下室的灯 是粒没睡的星

煤炉吐着白汽 像谁在说悄悄话

张老师的蓝布包 装着半袋晚霞

她说 诗是心里的花 不用施肥 自己会发芽”

字迹算不上好看,甚至有点歪,却带着股子冲劲,像破土而出的芽。一尘的笔尖停不下来了,往事跟着墨汁一起涌出来——是祖父坐在老槐树下,用烟袋锅敲着鞋底说“庄稼人的诗 藏在锄头尖上”;是学生在作文本上写“老师的眼睛 像两片装着星星的湖”;是阿禾把野菊插进空酒瓶时,随口哼的“风是花的邮差 把香送到窗台”。

他忽然明白,那些被称作“诗”的东西,从不是遥不可及的月亮,而是散落在日常里的碎光——是张奶奶给孙子缝书包时,针脚里藏的“慢点长大”;是李大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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