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第一个来“求助”的人(下)星火渐旺的暖(4 / 6)
这片枫叶,想想你说的小太阳’……”他吸了吸鼻子,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,“可我高考没考好,就把这些都忘了。我觉得自己连片叶子都不如,叶子还能晒晒太阳,我却啥用都没有。”
“没考好不是没用,”阿哲坐在少年身边,拍了拍他的肩膀,动作轻缓得像怕碰碎一件瓷器,“就像诗里说的,路走得歪歪扭扭,也能抬头看云,云散了还有月亮引路。”他想起自己小时候,数学考了个不及格,拿着卷子不敢回家,躲在柴房里哭,是爷爷找到他,把他拉到田埂上,指着刚种下的麦子说:“你看这麦子,有的长得快,有的长得慢,可到了秋天,不都能结出麦粒吗?一次考不好不算啥,就像种地,今年收成不好,明年好好施肥浇水,照样能有好粮食。”他看着少年的眼睛,认真地说:“你看你妈,每天扫街那么累,风里来雨里去的,不也天天坚持着吗?她不是盼着你考多好的成绩,是盼着你能好好的,别把自己憋坏了。你要是一直躲着,她才真的难过呢。”
少年听着,慢慢点了点头,眼泪掉得更凶了,却开始小声地哭,不再是之前那种压抑的、不敢出声的哭,像是把心里积了很久的委屈都倒了出来。他把纸条紧紧贴在胸口,像是在感受母亲抄诗时的温度,那纸上仿佛还留着母亲手心的暖。“我妈刚才煮了粥,红豆粥,说让我喝完粥来谢谢你们……她说你们是好人,给了她能劝我的话。”他抬起头,眼睛红红的,却亮了很多,“我现在想通了,不躲着了,以后好好学,就算不复读,也能找个喜欢的事做,学门手艺,不让我妈再担心了。”
“这就对了,”一尘笑着说,把刚盛好的小米粥递给他,白瓷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,米油浮在上面,香得很,“快喝点粥,暖暖心。你妈煮的粥肯定也香,回去再喝一碗,跟她好好说说心里话——她肯定盼着听你说话呢,说不定现在正坐在桌边等你呢。”
少年接过粥碗,双手捧着,指尖触到碗壁的温热,像触到了一点实在的暖意。粥的热气熏得他眼睛更湿了,睫毛上的水珠滚下来,滴在粥里,漾开小小的涟漪。他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——那笑容很轻,像初春刚融的雪水,带着点松快的暖,从嘴角慢慢漾开,连眼角的红都柔和了些。他喝了一口粥,烫得轻轻吸了口气,舌尖却尝到了小米的香甜,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,熨帖得心口都软了,于是又小口小口地喝着,像是要把粥里的暖,把这屋里的暖,都一点一点喝进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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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下】
地下室里静悄悄的,只有少年喝粥的“沙沙”声,轻得像春蚕在啃桑叶;还有锅里小米粥偶尔“咕嘟”冒个泡,像是在应和。晚风从门口吹进来,带着槐花香,比刚才更凉了些,却裹着屋里的暖意,吹在少年的脸上,把他额前的碎发吹得轻轻动;吹在摊开的诗集上,纸页又颤了颤,像是在听他们说话;吹在冒着热气的粥碗上,氤氲的白气被吹得歪歪扭扭,像条柔软的丝带。屋里的暖,被这风一烘,又浓了些,像浸了热水的棉花,沉甸甸地裹着人。
一尘和阿哲坐在旁边,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看着少年慢慢喝粥的样子。少年喝得很慢,像是在品尝什么珍贵的东西,偶尔抬起头,看看墙上的诗,看看炉子里跳动的火苗,眼里的局促渐渐散了,多了点安稳。阿哲悄悄从桌角拿了块干净的手帕,递给他,少年接过去,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擦了擦嘴角的粥渍,也擦了擦眼角的湿。
心里那团火,不知什么时候烧得更旺了——不是那种烧得噼啪作响、晃得人睁不开眼的旺,是像冬日里的炉火,安安稳稳地燃着,暖融融的,能照着人心里亮堂,连带着空气都变得温温的。一尘想起小时候奶奶常说,人心就像块冷石头,得用点暖慢慢焐,焐热了,就软了。现在看着少年眼里渐渐亮起的光,倒真觉得这话有道理。
少年喝完粥,把碗递还给一尘,碗底还剩了点粥渣,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然后对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,腰弯得很沉,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感激都融进这个鞠躬里:“谢谢你们,真的谢谢。要是没有你们的诗,没有我妈念的那些话,我可能还躲在屋里,连门都不敢出。”他直起身,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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