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第一个来“求助”的人 (上)晚风携来的叩门声【2】(5 / 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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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哲坐在对面,手里拿着那两个搪瓷杯,正在细细擦拭杯身上的小雏菊,擦得干干净净,连杯沿的水渍都没留下。“你说,阿姨回去念诗,她儿子能听见吗?”他轻声问,声音很轻,像是怕打破屋里的静,又像是在跟一尘一起盼着。
“会的,”一尘点点头,语气很肯定,“阿姨的声音里有心意,诗里有劲儿,他肯定能听见。就算今天没出来,明天也会出来的——他知道妈妈在门口等着,知道妈妈拿着他喜欢的诗等着,怎么会不出来呢?”
阿哲笑了,把擦好的搪瓷杯放在桌上,并排摆着,像两个小小的守护者。“也是,”他说,“就像小时候摔了跤,听见妈妈喊自己的名字,就算疼,也会慢慢爬起来。阿姨的诗,就是喊他的声音。”
两人又坐了一会儿,听着巷口的声音——有晚归的人骑着自行车路过,车铃“叮铃”响;有邻居在门口聊天,声音轻轻的;有槐树叶被风吹得“沙沙”响,像在说悄悄话。地下室里很静,却不冷清,书架上的诗集透着墨香,暖水瓶里的水冒着热气,台灯的光软乎乎的,连风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声音,都带着点温柔。
快到关门的时候,一尘忽然想起什么,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红色的笔,在刚才抄诗的纸背面,画了一朵小小的向日葵——花瓣朝着光的方向,花盘圆圆的,画得不算精致,却很认真。“明天要是阿姨来,把这个给她,”他说,“向日葵看着亮堂,让她儿子看见,心里也能亮堂点。”
阿哲凑过来看了看,笑着说:“画得好,比我画的强。你不说我都忘了,明天再找几张向日葵的画片,要是阿姨需要,就给她带上。”
两人锁门的时候,特意把“免费读诗”的木牌调了个方向,让它正对着巷口,这样阿姨明天来,远远就能看见。晚风还在吹,木牌“吱呀、吱呀”地晃,像是在和他们道别,又像是在和巷里的人说“晚安”。
走在回家的路上,巷口的老槐树下,还留着阿姨白天扫地的痕迹——地面扫得干干净净,没有一片落叶,只有几棵新冒出来的小草,在路灯下透着绿。一尘想起阿姨攥着扫帚的手,想起她鬓角的白发,想起她抱着诗集走时的背影,心里暖暖的。他忽然觉得,他们开这个“免费读诗”的地方,不只是为了自己读诗,更是为了给像阿姨这样的人,递一束光——有时候是一句诗,有时候是一杯温水,有时候是一个听她说话的人,却能让那些慌里慌张的心事,慢慢变得踏实。
阿哲走在旁边,忽然说:“明天早上,我们早点来开门吧,说不定阿姨一早就来报喜了。”
“好啊,”一尘点头,脚步轻快了些,“早上来的时候,顺便在巷口买两个热乎的馒头,要是阿姨来了,让她吃点垫垫肚子——她扫街累,肯定没好好吃饭。”
“嗯,再买杯热豆浆,”阿哲补充道,“温的,不烫嘴,像我们给她倒的温水一样。”
两人聊着,慢慢走远了,身影消失在巷尾的暮色里。巷口的老槐树还立着,槐树叶在晚风中轻轻晃,路灯的光落在地面上,映出树影的斑驳。地下室的门紧闭着,门缝里还透着一点暖黄的光——是台灯忘了关?还是诗集里的光在亮着?没人知道,却让人觉得,那里面藏着希望,藏着等待,藏着一句诗、一杯水、一朵向日葵能带来的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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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,天刚蒙蒙亮,一尘和阿哲就来了。开门的时候,远远就看见巷口的老槐树下,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是阿姨,穿着藏青色的制服,手里没拿扫帚,怀里抱着那本旧诗集,脸上带着笑,不是昨天那种带着不安的笑,是松了口气的笑,是开心的笑,像雨后的太阳,慢慢绽开。
“同志,你们来啦!”她看见一尘和阿哲,赶紧走过来,脚步比昨天轻快多了,眼里亮闪闪的,像落了星星,“我儿子……我儿子出来了!”
一尘和阿哲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开心。“真的?”阿哲连忙问,声音都比平时高了点。
“真的!”阿姨用力点头,语气里满是激动,“昨天晚上我回去,就把抄诗的纸贴在他门口,然后坐在门口,轻轻念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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