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第一次街头宣传被笑(上)霓虹里的诗页,风揉碎的温柔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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睛。他忽然想起奶奶生前常说的“诗是写给懂的人看的,懂的人自然会停下脚步”,可这懂的人,在这匆匆忙忙的城市里,到底在哪儿呢?

二、少年的拳头与老丈的汗渍

阿哲在旁边攥着拳头,指节泛白,额角的碎发被风吹得乱翘,像刚被揉过的鸟窝。他比阿尘小六岁,是美院视觉传达专业的实习生,上周在书店里偶然看到阿尘放在书架上的诗集《槐树下的诗行》,追着阿尘要了签名,还激动地说:“哥,你的诗写得真好,像冬天里的暖手宝,我能跟你一起发传单吗?我也想让更多人看到这些能暖到心里的字。”此刻他看着有人这么糟践传单,看着那些带着温度的诗句被随意踩踏,眼睛红得像要冒火,声音都带着颤:“这群人怎么这样!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字里藏着多少温柔,根本不知道这些诗能给人多大的力量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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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尘轻轻拽了拽他的胳膊,掌心带着棉纸的软,像一片刚从晨露里摘下来的叶子:“别气,阿哲,他们只是走得太急了,还没来得及发现诗里的好。”阿哲回头看他,见他睫毛垂着,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,遮住了眼底的光——早上出门时,阿尘眼里亮着像星星一样的光,兴奋地跟他说“说不定今天能遇到好多喜欢诗的人,我们可以跟他们聊聊天,分享彼此的故事”,此刻那光暗了些,却仍有细碎的亮在闪,像黑夜里没熄灭的萤火。

“叔叔,您能看看吗?”阿尘又递出一张传单,这次是给个推着旧菜车的老丈。老丈的菜车上摆着水灵的青菜、带着泥土的萝卜,还有几个红彤彤的西红柿,沾着新鲜的露水。他放下车把,粗糙的手接过传单,指腹的老茧蹭得纸页发颤,像砂纸擦过棉絮。他眯着眼看了半天,眉头皱成个川字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,像揉皱的纸:“诗歌驿站?这是啥?能当饭吃吗?能换钱吗?”

老丈的汗从额头滑下来,滴在传单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子,刚好盖在“地铁会到站,难过也会”那行字上,像一滴没擦干净的泪。“后生,不是我泼你冷水,”他把传单塞回阿尘手里,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纸页上,“现在的人都忙着赚钱养家,忙着还房贷车贷,忙着给孩子交学费,谁有空看这些没用的诗啊。你年轻,赶紧找份正经工作,别搞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,浪费时间。”

老丈推着菜车往前走,车轱辘碾过地面发出“咕噜咕噜”的声响,像在替他叹气。菜车上的西红柿晃了晃,差点掉下来,老丈赶紧用手扶住,背影佝偻着,消失在人群里。阿尘看着他的背影,又看了看手里沾着汗渍的床单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,闷闷的,喘不过气。

日头沉到写字楼的玻璃幕墙上,把墙面染成了橘红色,像打翻了的颜料盘。传单还剩大半叠,米白色的纸在风里晃着,像一群没力气飞的鸟。风更冷了,卷着路边梧桐树的落叶,打在阿尘的脸上,叶尖的绒毛蹭得他脸颊发痒,却笑不出来。他靠在梧桐树干上歇脚,树皮的粗糙硌着后背,像奶奶生前粗糙的手在轻轻拍他。他忽然想起奶奶临终前的模样,那时奶奶躺在病床上,呼吸微弱得像游丝,手里还攥着那本线装诗集,诗集的封面已经泛黄,边角也磨破了。“一尘啊,”奶奶的声音很轻,却很坚定,“诗是解语花,就算没人看,它也会在心里开,会在懂它的人心里开。”

那时他信,总觉得这偌大的城市里,藏着许多和奶奶一样懂诗、爱诗的人——或许是在深夜加班后,对着写字楼的灯火默默念诗的白领;或许是在菜市场卖菜,却把喜欢的诗句写在塑料袋上的阿姨;或许是在地铁里,对着窗外发呆,心里默数着诗行的学生;或许是在公园长椅上,戴着老花镜慢慢读诗的老人。可此刻站在这人潮里,看着传单被踩、被扔、被漠然地推开,他才发现,解语花若开在匆忙的路上,若没人愿意停下脚步细看,或许连被人驻足的机会都少得可怜,只能在风里慢慢蔫去,像被遗忘的时光。

阿哲蹲在花坛边,把散落的传单一张张捡回来。有张被风吹到了月季花丛里,粉白的花瓣落在纸上,像撒了把碎雪,沾着淡淡的花香。他小心地拈掉花瓣,指尖触到被露水浸得发润的纸页,“诗歌驿站”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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