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向我道歉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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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问题,像一柄无形的重锤,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。

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。

所有人的视线,都从那个小小的飞梭离心块上,黏到了姜晚那张满是油污的脸上。

师父?

这个词,在这个工人为尊的年代,重逾千斤。它代表的不是简单的教导,而是衣钵、是传承、是山头、是背景!

一个有真本事的师傅,就是一个工人最硬的腰杆。

人群里,那些老工人的眼神彻底变了。如果说刚才姜晚露的那手绝活是“技”,那“师傅”这个词,就代表着“道”!

这小姑娘背后,站着一尊他们惹不起的大佛?

王建国的脸色,瞬间从涨红变成了煞白。

他不是技术工,但他懂人情世故。他听得懂那老工人话里的分量。

“一钱钢”的巧劲儿……这名号一听就不是一般人!

他手里的枪,这一刻忽然变得无比滚烫,像是要戳穿他的手心。冷汗顺着他的鬓角,一道道往下淌,在下巴颏汇成一滴,啪嗒,砸在了他锃亮的皮鞋上。

他惹了不该惹的人!

那颤颤巍巍的老工人,见姜晚不说话,还以为她是没听清,又往前凑了两步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急切和崇敬。

“小姑娘,你别怕。我叫李卫东,厂里的八级钳工。你这手‘缠丝震’,我只在我师傅的师傅那辈人嘴里听说过。他们说,那是用巧劲儿省钢材的绝技,一钱钢能当一两铁用!你师傅……你师傅他老人家是哪位高人?还在世吗?”

李卫东的声音都在抖。

这不只是好奇,更是一种朝圣般的心情。那是对失传绝学的敬畏!

姜晚终于有了动作。

她没有回答李卫东,而是将目光从这位值得尊敬的老工人身上移开,重新落回王建国的脸上。

那目光,平静无波,却让王建国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,扔在雪地里。

她往前走了一步。

王建国下意识就想后退,可脚下像生了根,动弹不得。他眼睁睁看着姜晚走到他面前,离他握枪的手,不过一尺之遥。

周围的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这姑娘要干什么?抢枪吗?!

姜晚没看那把枪,她只是抬起手,用那只沾满油污、却捏着精密零件的手,轻轻拍了拍王建国因为过度紧张而绷得像石头一样硬的肩膀。

“王领导。”

她开口了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

“我没有师父。”

一句话,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
李卫东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。

没有师父?这怎么可能!这种神仙手艺,难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?

王建国也懵了,脑子里刚脑补出的某个世外高人形象瞬间崩塌,可没等他松口气,姜晚的下一句话,就让他如坠冰窟。

“我的手艺,是跟死人学的。”

她的话音很轻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“跟那些因为一个零件报废,而被扔进坟场的机器学的。它们不甘心,天天夜里在我梦里响,告诉我它们哪里疼,哪里还能救。”

“王领导,你说,这算不算师傅?”

这话一出,整个废料场,连风都停了。

周围的工人们,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
这说的是人话吗?

这他妈是活见鬼了!

王建国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他看着姜晚那双在手电光下亮得惊人的眼睛,只觉得那里面住着的不是人,而是无数台报废机器的冤魂!

他握着枪的手,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。

“你……你你你……你别过来!你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

姜晚笑了,那笑容在油污和汗水交织的脸上绽开,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……嘲弄。

她缓缓收回手,将那枚飞梭离心块在指尖转了一圈,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,把它揣进了自己上衣的口袋里。

这个动作,无异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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