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功臣与罪人(2 / 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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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些人,不仅没有在救援中起到任何正面作用,反而出于个人私心,无视组织纪律,百般阻挠,险些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。”
他的每一个字,都咬得极重,不点名,却比指着鼻子骂还要让人难堪。
李厂长的腰弯得更低了,努力摆出义愤填膺的表情,似乎想把自己从“有些人”里摘出去。
保卫科长的脸已经从涨红变成了猪肝色,又从猪肝色渐渐发白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角落里,站长老王彻底瘫软了下去,眼睛一翻,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。
他的目光锁定在瘫软在地的老王,和那个恨不得缩进墙缝里的保卫科长身上。
“这件事,必须严肃处理!”
每一个字,都掷地有声。
周军的话音落下,指挥部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角落里那滩烂泥似的站长老王,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,喉咙里发出一声破风箱般的抽气声。
他猛地一个激灵,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,映出的却是周军冰冷的侧脸和自己即将到来的末日。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,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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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,裤子被桌腿上的铁钉划破都毫无知觉,连滚带爬地扑向姜晚。
“噗通”一声,他竟直接跪了下来,双手死死抱住了姜晚的小腿。
姜晚的身体晃了晃,胃里一阵翻腾。
一股温热的湿意透过薄薄的裤料传来,混杂着灰尘的霉味和鼻涕的腥气。她低头,正对上老王那张涕泪横流的脸,他把脸上的所有污物都蹭在了她干净的裤腿上。
这可是她唯一一条没打补丁的裤子。
姜晚的眉心狠狠一跳,一股恶心混杂着怒意涌上来,却又被极致的疲惫压了下去。她甚至没力气抬脚把这个男人踹开。
“姜晚同志!不,姜晚专家!”老王的声音抖得不成调,带着哭腔哀嚎,“我有眼不识泰山!我不是人!我就是个老糊涂蛋!”
他仰着头,试图从姜晚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到一丝松动。
“您大人有大量,您是干大事的人,就饶了我这一次吧!我上有老下有小……”
姜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:这套说辞倒是挺熟练。
见她不为所动,老王心里的恐惧达到了顶点,他真的开始把脑袋往坚硬的水泥地上磕。
咚。
咚。
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指挥部里回荡,一下,又一下,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“我给您磕头了!我给您赔罪了!”
姜晚的视线越过他不断磕头的后脑勺,看向不远处的周军。那个男人只是静静地站着,扶着她的手臂依然沉稳有力,目光却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,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他没有阻止,也没有表态。
整个指挥部的人,就这样看着曾经作威作福的站长,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一个“黑五类”子女的脚下,用最卑微的方式忏悔。
姜晚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她耗尽心力,赌上一切,不是为了看这种拙劣的表演。
她的腿被抱得发麻,裤腿上的湿意越来越明显,耳边是咚咚的磕头声和黏腻的哭嚎,而脑中“星火”的红色警报,闪烁得愈发急促了。
整个指挥部里,只剩下他凄厉的哀求和沉闷的磕头声。
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,眼神复杂。
有鄙夷,有快意,也有几分兔死狐悲的唏嘘。
姜晚的身体僵硬着。
裤腿上传来湿热黏腻的触感,让她胃里一阵翻涌。
她垂下眼帘,看着脚下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,此刻却卑微如蝼蚁的男人。
同情?
没有。
一丝一毫都没有。
她不是圣母,更不会忘记自己和母亲在这些人手里受过的屈辱。
她只是冷漠地,用力地,将自己的腿从老王的怀里抽了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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