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阴云笼罩（5月1日 下午）（1 / 2）

田家镇方向的隆隆炮声和江面上冲天而起的火光浓烟，即便相隔数十里，在第五战区前进指挥所也能隐约感受到。朱赤站在了望口，举着望远镜望向东南方向，眉头紧锁。田家镇的激战，牵动着他的心神，那里是武汉的东大门，绝不能有失。

“田家镇李凤龙报告，”通讯参谋快步走来，递上电文，“击退日军首次大规模登陆企图，击沉击伤敌舰艇、登陆艇十余艘，毙伤敌军数百。但我军亦消耗大量弹药，部分岸防工事受损，尤其外围栈桥被敌自杀艇炸毁一处。敌军虽暂退，但仍在江面游弋，恐酝酿更大规模进攻。”

朱赤放下望远镜，接过电文快速浏览。战果可喜，但代价和隐患同样明显。日军的决心和疯狂，超出了常规。他沉吟片刻，命令道：“回电李凤龙，嘉奖其部英勇！命令他，抓紧时间修复工事，补充弹药，尤其注意防范日军夜间或利用恶劣天气再次发动偷袭。要塞火炮要灵活机动，保存实力。另外，我会协调海军方面（尽管力量薄弱），看能否派出水雷艇或爆破小组，对日军舰艇进行骚扰性攻击。”

他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告诉他，田家镇是钉在鬼子喉咙里的一根铁刺，务必给我死死钉住！需要什么支援，直接向长官部申请！”

处理完田家镇的紧急军情，朱赤的注意力不得不转回危机四伏的北线。富金山方向，经过上午的激战和中午的短暂喘息后，下午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。日军的炮击变得零散而缺乏规律，步兵也没有再发动大规模的集群冲锋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，以及小股部队频繁的、试探性的侦察和骚扰。

这种反常的平静，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阴谋。

“鹰眼”系统的侦察受到了午后逐渐积聚的云层影响，画面变得模糊。而“谛听”传感器和前沿观察哨，则报告发现日军有小股部队，正在向富金山阵地两翼，特别是北翼的密林和复杂山地地带渗透、运动。

“鬼子想干什么？迂回包抄？”副参谋长李韫珩指着沙盘上富金山北翼那一片代表复杂地形的区域，面露忧色，“那里山高林密，我们的防御力量相对薄弱，如果被鬼子钻了空子……”

朱赤凝视着沙盘，大脑飞速分析着各种可能性。日军在白沙河正面进攻受挫，在富金山主峰碰得头破血流，采取迂回战术是必然的选择。但具体会选择哪条路线，投入多少兵力，目标是切断富金山守军退路，还是直插更纵深的潢川，尚不明确。

“命令孙连仲，立刻向富金山北翼增派侦察部队，务必摸清日军渗透的规模和意图！”

“命令宋希濂，收缩部分过于突出的前沿阵地，加强两翼，特别是北翼的警戒和兵力，必要时，可以放弃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山头，集中兵力守住主要通道和制高点！”

“命令配属给71军的那个战防炮连，向可能被日军利用的、坦克可以通过的谷地机动布防！”

“系统，”他再次沟通，消耗所剩不多的积分，“兑换【小型无人侦察机（初级）】x 3，对富金山北翼可疑区域进行低空侦察！”

他必须弄清楚日军的真正意图，才能做出正确的应对。这种敌情不明带来的不确定性，比正面战场的血肉横飞更让人焦灼。

就在朱赤全力应对北线潜在危机时，一个更坏的消息，从战区的西面传来！

“报告！紧急军情！信阳方向友军（指第五战区与第一战区结合部部队）报告，发现日军大量部队正在集结，其先头部队已突破我前沿警戒阵地，兵锋直指武胜关！”

武胜关！平汉铁路上的咽喉要道！如果武胜关有失，日军将可能沿平汉线长驱直入，威胁武汉西侧，甚至切断第五战区主力与后方的联系！

指挥所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！所有人都意识到，日军的进攻，绝非仅仅局限于东北两个方向，而是谋划了一场更大范围的、多路并进的全面攻势！真正的考验，现在才刚刚开始！

“地图！”朱赤低喝一声，参谋立刻将更大的华中地区地图铺开。

看着地图上，北面富金山、东面田家镇、西面武胜关这三个逐渐形成的巨大红色箭头，朱赤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