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深根固柢,暗涌潜藏(2 / 3)
李韫珩则忙于更繁琐,却至关重要的后勤与情报工作。他组织了一支由本地士兵和可靠民夫组成的侦察小队,化装成难民或樵夫,日夜监视日军可能的集结地和调动方向。他还派人深入南京城内,通过尚存的关系,尽可能搜集有用的物资——尤其是药品和五金材料。
然而,并非所有消息都是乐观的。
“旅座,”李韫珩拿着一份刚收到的情报,眉头紧锁,“城内消息,卫戍司令部对我们在外围‘擅自出击’颇有微词,认为这会过早暴露实力,激怒日军……而且,补充给我们的兵员和装备,恐怕……指望不上了。”
朱赤闻言,脸上没有任何意外。“意料之中。从上到下,弥漫着一种侥幸和畏战的情绪。他们以为缩在城里就能安全?笑话!”他冷哼一声,“既然指望不上,我们就靠自己。粮食储备情况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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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加上旅座您……筹措来的,省着点,还能支撑二十天左右。但药品,特别是消炎的磺胺,极度匮乏。”
朱赤沉吟片刻,意识沉入系统商城。药品价格不菲,一支磺胺注射液就要50积分。
“先兑换二十支磺胺,十份基础手术器械包。”他咬牙用掉了1000积分。这些能挽救不少重伤员的生命,但相对于可能产生的伤亡,依旧是杯水车薪。
物资的匮乏,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。但比物资更让朱赤担忧的,是部分士兵在短暂亢奋后,重新浮现的焦虑情绪。毕竟,日军的强大,是刻在骨子里的记忆。
傍晚时分,朱赤没有待在指挥部,而是再次走进了战壕。他没有惊动太多人,只是默默地走着,看着。
在一个防炮洞里,几个新兵围着一个参加过夜袭的老兵,听他唾沫横飞地吹嘘昨晚的经历。
“……说时迟那时快,旅座一个眼神,我跟柱子就摸上去了,那鬼子哨兵还没反应过来,咔嚓一下……”老兵比划着割喉的动作,引得新兵们一阵低呼。
“三娃哥,鬼子……鬼子真的那么好杀吗?”一个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新兵怯生生地问。
被叫做三娃的老兵顿了顿,收起了嬉皮笑脸,正色道:“好杀?放屁!鬼子凶得很!要不是旅座计划周密,弟兄们配合得好,我们五十个人,一个都别想回来!但是!”他加重了语气,“只要你手比他快,刀比他狠,心比他硬,死的那个就是他!”
朱赤在洞外静静听着,没有进去。这种来自同袍的、带着血腥气的“教育”,远比任何长官的训话都来得有效。
在另一个角落,他看到胡老七正拿着一个缴获的日军钢盔,用刺刀在上面反复刻画着。走近一看,上面已经刻了七八个歪歪扭扭的“正”字。
“老七,这是干嘛?”朱赤问道。
胡老七抬起头,见是旅座,咧嘴一笑,露出黄牙:“旅座,俺记个数。从上海到现在,亲手宰的鬼子数。等刻满了这头盔,俺就把它寄回老家,让乡亲们看看,咱没给祖宗丢人!”
那头盔上的刻痕,像是一种原始的誓言,透着冰冷的杀意。
但也有人,在寂静的夜里,对着南京城的方向默默垂泪。战争的压力,思乡的愁绪,对未来的恐惧,并非几句鼓舞就能彻底驱散。
朱赤看在眼里,心中明了。士气如流水,需时时疏导,时时巩固。
他回到指挥部,对李韫珩吩咐道:“从明天起,各连队以排为单位,轮流组织‘诉苦会’。”
“诉苦会?”
“对,就让弟兄们说说,家乡是怎么被鬼子祸害的,亲人是怎么遭难的,这一路逃难看到了什么!把心里的苦水、恨意,都倒出来!倒干净了,才能装进更烈的火,更硬的铁!”
李韫珩若有所思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是夜,朱赤独自一人,登上雨花台一处制高点。寒风凛冽,吹动他单薄的军大衣。脚下,是隐藏在黑暗中的、如同巨兽蛰伏般的阵地。远处,长江如练,南京城轮廓模糊。
他知道,日军绝不会善罢甘休。王家村的损失,会让他们更加重视这个小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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