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0章 靖国公府春深喜至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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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值暮春,京中草木早已褪去嫩色,叠翠流丹间尽是繁盛气象,靖国公府内更是繁花织锦,暖风携着沁人的花香漫过朱红廊柱,拂过雕花窗棂,每一缕气息都裹着慵懒醉人的暖意。府外街巷偶有车马喧嚣,那是前来拜访萧景珩的朝臣故交,自他平定北疆凯旋回京,受封靖国公,这国公府便日日门庭若市,却始终乱中有序——内宅有夫人梁婉清悉心打理,小到窗棂间的尘垢、案上的插花,大到仆从调度、亲眷往来,皆安排得妥帖周全,透着世家主母的温婉聪慧;外有萧景珩沉稳持重,待人接物进退有度,既有沙场将军的凛然气度,又不失世家勋贵的雍容谦和,府中上下各司其职,一派安宁祥和,尽显功成名就后的安稳盛景。

这日清晨,天光刚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内室,梁婉清便悠悠转醒。身侧的被褥尚有余温,萧景珩已一早去了前院处理公务,指尖触到微凉的锦缎,她正欲起身,忽觉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,眼前光影晃了晃,喉头竟涌上几分滞涩的恶心感。她下意识抬手按住眉心,缓了片刻才稳住身形,只当是暮春时节寒热交替,偶感风寒不适,并未放在心上,更不愿声张——萧景珩近日虽不用再征战沙场,却也时常为朝堂诸事操劳,她不愿再分他的心绪。

梳洗过后,梁婉清坐在镜前,看着镜中自己略见苍白的脸色,只轻声吩咐侍女云袖沏杯温茶来。可接连数日,这般不适竟未曾消减,反倒日渐明晰:每日晨起必犯呕逆,哪怕是空着肚子,也总觉喉头发紧,难以下咽;白日里更是嗜睡乏力,往日里能从容打理完内宅诸事,如今坐久了便觉腰酸体软,只想靠着榻上歇一歇;更让她心头微动的是,月信已迟了半月有余,往日素来准点,从未有过这般耽搁。

云袖贴身伺候梁婉清多年,心思细腻如发,早已察觉夫人的异样。她见夫人这几日饭量渐减,却独独嗜食酸物,昨日午后竟特意寻了库房里存的青梅干来,含在口中才稍觉舒坦,再联想到夫人迟来的月信与连日的倦怠,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,惊得指尖微微发颤,随即便是抑制不住的欢喜。这日午后,见梁婉清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,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倦意,云袖终是按捺不住,轻手轻脚走到榻边,声音放得极轻,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:“夫人,您这几日身子总不见爽利,月信也迟了些,不如……请位太医来诊个平安脉?也好让奴婢们放心。”

梁婉清闻言,睫毛猛地一颤,缓缓睁开眼,看向云袖带着期许的脸庞,先是怔了一瞬,随即像是被点醒了般,心头骤然一跳,一股热意顺着脖颈漫上脸颊,晕开淡淡的红霞。那个隐约藏在心底、连她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的念头,此刻清晰地浮了上来——难道是……她抬手按住胸口,能清晰感受到心脏怦怦直跳的声响,带着几分忐忑,更藏着难以言喻的期待。她定了定神,压下翻涌的心绪,微微颔首,声音轻缓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:“也好,近日确是倦怠得厉害,请太医来看看也好,只是此事不必声张,悄悄安排便是,免得惊动旁人空添事端。”

云袖见状,立刻会意,眼底迸出欢喜的光芒,抿着嘴用力点头:“夫人放心,奴婢晓得分寸,这就去安排。”说罢便轻手轻脚退了出去,径直去了前院寻管家,特意叮嘱要请太医院中精于妇科、且口风极紧的资深太医,又怕人多眼杂,特意让管家备了轻便的马车,亲自去太医院接人,一路小心翼翼,生怕走漏了半点风声。

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格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内室里静悄悄的,只听得见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。梁婉清靠在铺着软垫的榻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缎的纹路,心头满是忐忑与期待,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些。不多时,外间传来轻缓的脚步声,伴着管家低声的通传,想来是太医到了。萧景珩听闻请了太医,也放下手头的事赶了过来,进门时脚步放得极轻,见梁婉清神色间带着几分不安,便走到榻边,轻声安抚:“莫怕,只是诊个脉,若真有不适,早些调理便是。”他的声音沉稳温和,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,梁婉清抬头看向他,眼底的忐忑稍稍褪去了些。

太医被引至内室,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,面容温和,举止沉稳,进门后先向萧景珩与梁婉清行了礼,而后便在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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