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 景珩疑窦,梁清身份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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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学士子”所能及;甚至她偶尔端茶时微微翘起的小指,那弧度与仪态,都隐隐透着一种自幼严格训练出的、刻入骨子里的优雅与规范。

这些细微之处,如同散落的珍珠,在他心中悄然串联,指向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。然而,每当他的目光与她对上,看到她眼中那抹坦然又略带戏谑的笑意时,他便将已到唇边的疑问悄然咽下。

她既不言明,他便也不戳破。这是一种无声的默契,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试探与较量。

这日午后,阳光暖融,梁婉清信步而来,手中提着一包新得的武夷岩茶。“萧兄近日辛苦,小弟偶得些‘不见天’,特来与兄共品。”

萧景珩含笑迎入,命人备水净器。二人于内堂窗边相对而坐,窗外一株老桂开得正盛,碎金般的花瓣偶尔随风潜入,落在紫砂壶畔。

烫杯、纳茶、冲点、刮沫、淋罐、烫杯、筛茶…萧景珩手法流畅,行云流水,颇具雅士风范。梁婉清静观其动作,不由赞道:“未曾想萧兄于茶道亦有如此造诣。”

“雕虫小技,不及梁兄见多识广。”萧景珩微微一笑,将一盏橙黄明亮、香气浓郁的茶汤奉至她面前,状似随意道,“此茶岩韵独特,梁兄尝着,可还入口?”

梁婉清端杯细嗅,轻啜一口,闭目回味片刻,方睁眼笑道:“香气馥郁,带天然花香,岩韵显,回味甘爽。确是正岩好茶。听闻此茶每年所产极少,非等闲可得,萧兄好本事。”她言语自然,却在不经意间再次流露出对稀缺之物的熟知。

萧景珩眸光微动,亦端起茶盏,淡淡道:“机缘巧合罢了,比不得梁兄交游广阔,能人所不能。”他话语中“能人所不能”几字,说得略缓。

梁婉清执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,抬眼看向萧景珩,只见他神色平静,仿佛只是随口一言,专注品茗。她心下莞尔,知他是在试探,亦是在隐晦地表达那份未曾言明的谢意。

她亦不接话,只顺着茶味往下说:“好茶如良朋,可遇不可求。能遇之,能品之,便是缘分。”言下之意,她相助,亦是因为觉得他是“可遇不可求”的“良朋”,顺心而为,不必深究缘由身份。

萧景珩闻言,抬眸与她相视一笑。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两人转而谈论诗词,从《诗经》的质朴谈到乐府的酣畅,又至近期江宁文坛的一些唱和之作。梁婉清见解独到,每每能引经据典,切中肯綮,显示出极深的文学修养。萧景珩则更能从实务与民生角度解读诗文中蕴含的情理,观点往往新颖而切实。

谈至酣处,梁婉清不禁击节道:“萧兄之论,常能发前人未发之见,切中时弊,而又不堕空谈,实在难得。”她这话是由衷赞赏。与他交谈,总让她觉得视野开阔,能跳出深宫与书本的局限,看到更真实的人间烟火。

萧景珩谦道:“梁兄过誉了。景珩乃商贾之辈,终日与琐碎实务打交道,所思所想,自是俗气些,不比梁兄家学渊源,胸罗万卷。”

“家学渊源”四字,他语气平和,却让梁婉清心中微微一跳。她抬眼望去,萧景珩目光清澈,并无探究之意,仿佛只是随口恭维。她心下稍安,却又觉一丝莫名的失落,他终究还是将她的才学归因于“家学”了。

然而,这份失落很快便被接下来的谈话冲散。萧景珩谈及近日读史,对前朝一项水利政令的得失颇有见解,分析其中利弊,又与当下江宁府的水利状况相比较,所言皆切实可行,绝非纸上谈兵。

梁婉清听得入神,忍不住追问细节,二人又就具体技术、钱粮筹措、民夫调度等探讨起来,越谈越是投机,竟忘了时辰。直至夕阳西斜,金辉洒满窗棂,梁婉清方才惊觉已逗留过久。

她起身告辞,萧景珩亲自送出门外。

临别时,梁婉清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,忽而笑道:“与萧兄一席谈,胜读十年书。但愿日后,还能常得萧兄赐教。”

萧景珩拱手,语气真诚:“梁兄言重了。应是景珩幸蒙不弃,常得聆高论才是。梁兄若有暇,景珩随时扫榻相迎。”
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梁婉清笑意更深,转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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