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6章 第一滴血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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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尔卑斯山的边境小镇,时间仿佛比别处慢悠悠地走着。尖顶的哥特式教堂在清晨的薄雾中若隐若现,石板铺就的街道上,面包店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,带着温暖的麦香。这片宁静祥和的景象,与他们刚刚逃离的那个冰冷阴谋的地下堡垒,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。

数天过去了。

于是陈光和苏琳溪住在那家由老夫妇经营的家庭旅馆里,过着一种压抑而平静的生活。他们白天会像真正的游客一样,在小镇里散步,去湖边看天鹅,或者坐在广场的长椅上,看着孩子们追逐鸽子。他们用蓝棠音“施舍”的现金,购买当地的食物和衣物,努力地扮演着护照上那两个陌生的身份——彼得·施密特和安娜·穆勒。

但这份平静,就像一层脆弱的薄冰,覆盖在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上。

每当夜深人静,陈光都会拿出那个被他遗忘多年的、老式的暗网联络器。他一次又一次地检查着那块小小的、单色的液晶显示屏,但上面除了代表着待机状态的微弱光芒,再无任何变化。那条承载着他们最后希望的求助信息,如同石沉大海,没有激起丝毫回响。

蓝棠音的“仁慈”就像一个无形的囚笼,巨大无比。她没有派人追杀,没有设置任何物理上的障碍,她只是剥夺了他们所有的力量和过去,然后将他们扔进这个名为“正常生活”的、更加广阔的牢笼里,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在其中挣扎着慢慢窒息。

世界正在遗忘他们。新闻里,蓝棠音被誉为“新时代的圣人”,她的VR头盔即将作为“治愈”世界的福音,在全球同步发售。没有人再记得香港那场惊心动魄的金融风暴,更没有人知道,有两个“幽灵”,正被困在一个无人知晓的欧洲小镇,与被世界抹除的恐惧进行着一场无声的抗争。

这天下午,阳光正好。小镇广场的露天咖啡馆里,坐满了享受午后时光的本地居民和游客。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醇香和糕点的甜腻。陈光和苏琳溪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,面前摆着两杯早已冷掉的卡布奇诺。

他们已经在这里坐了很久,一句话也没说。这种压抑的平静,比任何激烈的战斗都更消磨人的意志。

“也许……她真的放过我们了。”陈光终于开口,声音有些干涩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,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苏琳溪听,还是说给自己听的。

苏琳溪没有回答,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杯中早已融化的、拉花模糊的奶泡,眼神空洞。

突然,她的身体猛地一震,手中的咖啡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,深褐色的液体溅在了桌面上。

“怎么了?”陈光立刻警觉起来,他的手下意识地伸向了桌下的背包,那里放着他唯一剩下的武器——能量约束切割器。

苏琳溪没有说话,她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。她缓缓抬起手,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,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。

她的阴瞳,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,感应到了一股强烈的、冰冷的恶意。

那不是单一的威胁,而是复数的、经过精密协调的、如同狼群般锁定了猎物的专注杀意。它们来自四面八方,从广场的每一个角落,像一张无形的网,正在缓缓地向他们收拢。

陈光顺着苏琳溪颤抖的目光望去。

广场上的一切,看起来都那么的正常。一对正在互相拍照的年轻情侣,一个推着婴儿车、满脸慈祥的老妇人,一个坐在长椅上、低头读着报纸的绅士……阳光依旧温暖,鸽子依旧在悠闲地啄食。

而陈光那经过无数次生死搏杀磨练出的直觉,却在疯狂地尖叫着危险。

那些人的姿态,太完美了。情侣的笑容,老妇人的慈祥,绅士的专注……都像是在舞台上经过千百次排练的、无可挑剔的表演。他们的身体看似放松,但肌肉的线条却始终保持着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紧绷感。

他们是“清道夫”。蓝棠音最精锐的、专门处理“垃圾”的特工。

他们被包围了。

蓝棠音的仁慈,终于露出了它最锋利的獠牙。

“走!”

陈光没有任何犹豫,他猛地抓起苏琳溪的手腕,掀翻了身前的桌子。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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