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赵屠户家的怪病猪（2 / 2）

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，但这念头也可能是唯一的希望。

他咬了咬牙，转身就冲出了院子。

在全村人惊讶的目光中，赵四一路小跑，来到了陈家的院门口。他没有进去，而是“噗通”一声，直挺挺地跪在了那扇破旧的院门前！

这一跪，比王神医被吓跑，比白骨地变黑土，还要让整个羊村震惊！

那可是赵四啊！是那个横行乡里，连大人都怕他三分的村霸啊！他竟然，给陈光跪下了？

陈光正在院里，指导两个弟弟辨认草药。听到外面的动静，他皱了皱眉，走了出去。

他看着跪在地上、把头埋得低低的赵四，目光深沉，看不出喜怒。

“光……光哥，”赵四的声音都在颤抖，带着哭腔，“俺错了……俺那天不是人，俺是畜生！你大人有大量，别跟俺一般见识。求求你，求求你去俺家瞅一眼吧！俺家的猪快死光了，俺爹快急疯了！求求你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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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光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他不是圣人，他忘不了那把捅进自己后腰的匕首，忘不了那种濒死的绝望。

“你家的事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”他淡淡地说道，声音沉了下来，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
赵四听到这话，身体猛地一颤，他抬起头，那张平日里嚣张跋扈的脸上，此刻满是泪水和绝望。他没有再求饶，而是抬起手，“啪！啪！啪！”地，狠狠地扇起了自己的耳光。

“俺该死！俺不是东西！光哥，只要你肯出手，以后俺赵四这条命，就是你的！你让俺往东，俺绝不往西！你让俺撵狗，俺绝不抓鸡！”

就在这时，赵屠户也哭丧着脸跑了过来，看到这场景，他二话不说，也跟着“噗通”一声跪了下来，那动静比赵四还响：“光子……不，光大师傅！是俺老赵家有眼不识泰山，之前对不住你了！只要你肯出手，救俺家那些猪，俺……俺给你一百块钱！再加俺家最大最肥的那头猪王！”

父子俩，就这么跪在陈家门口，引来了全村人的围观。

陈光看着他们，并未因此动容。但当他听到赵四描述那些猪的症状——“不吃不喝，身上起红斑”时，他心里却微微一动。

他那探究事情根源的本能，被勾了起来。

他沉默了片刻，在赵家父子几乎要绝望的目光中，缓缓开口。

“猪就不用了。”他看着赵四，“起来吧，带我去瞅瞅。”

陈光松了口，赵家父子如蒙大赦。

陈光跟着他们，在全村人复杂的目光中，走向了赵家的猪圈。五爷等人跟在后面，准备看他如何出丑。

一进猪圈，一股恶臭就扑面而来。十几头肥猪东倒西歪地趴着，奄奄一息。

陈光没有先去看猪。他的目光，如同鹰隼般，扫过猪圈的每一个角落——食槽、水缸、垫料……

他的神眼，早已开启。他不是在看，而是在“扫描”。

突然，他的目光，定格在了猪圈角落里一堆被吃剩的、准备当做猪食的野生菜上。在那堆杂乱的菜叶中，他“看见”了一株不起眼的、叶片呈锯齿状的植物，正散发着一股微弱的、代表着“毒性”的暗紫色光晕。

他走上前，从那堆菜里，将那株植物拈了起来。

他放到鼻子下闻了闻，一股很淡的、杏仁般的苦味传来。他的脸色，在这一刻，瞬间变得非常凝重。

他转过身，看着一脸期盼的赵屠户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
“这不是病。”

他举起手里的那株植物，声音冰冷。

“是中毒。赵叔，这几天，是谁负责给你家割猪草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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