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赵屠户家的怪病猪（1 / 2）

陈光“点化”白骨地的事，像一阵风，一夜之间吹遍了整个羊村。

这事儿太邪乎了，邪乎到让村民们的脑子都转不过弯来。第二天，整个村子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古怪。人们看陈家的眼神，彻底变了。那不再是简单的敬畏，而是分化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。

以五爷为首的那帮老家伙们，一个个嘴上不说，心里却犯起了嘀咕。他们聚在村口的歪脖子树下，吧嗒着旱烟，交头接耳。

“俺瞅着这事儿不对劲，”五爷压低了声音，一脸凝重，“那白骨地几百年都没人能动弹，他陈光一个毛头小子，说弄好就弄好了？这怕不是山神爷显灵，是捅了啥咱们惹不起的麻烦吧？”

另一个老头也跟着点头：“就是，这小子又是治病又是弄地的，又是狼又是血的，太邪性了。俺看，这恐怕不是啥好兆头。”在他们眼里，陈光的神奇，反而成了一种破坏规矩、叫人不安的异类。

但村里的年轻人，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。他们没那么多老讲究，只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。他们看到的是，陈光凭一己之力，做成了全村几代人都没做成的事。这在他们眼里，不是邪乎，是“本事”，是能耐！以前，他们跟着赵四屁股后面瞎混，是因为赵四能打。可现在，陈光显露出的，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、也更强大的力量。村里几个脑子活络的年轻人，已经开始不自觉地向陈家靠近，没事儿就扛着锄头，在陈光那块试验田边上转悠，想搭把手，又不好意思开口。

而在这群年轻人中，心态最复杂的，莫过于赵四。

自从那天从老黑林里屁滚尿流地逃回来，他就一直关在家里，一连几天都没敢出门。他脑子里，反复想着山谷里那匪夷所思的一幕——陈光那身瞬间愈合的伤，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，还有那轻描淡写间就把自己彻底压倒的力量。恐惧，早已取代了昔日的嚣张。他现在看陈光，已经不是在看一个人，而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“山神爷”。当他听说陈光又把“白骨地”给弄好了，心里最后那点不服气，也彻底烟消云散了。他想去道歉，想去求饶，可又拉不下那张脸。他就这样，在恐惧、敬畏和羞愧中，心里翻来覆去地受罪。

就在全村人都心思各异的时候，一场新的、更大的风波，毫无征兆地在赵屠户家爆发了。

赵屠户家的猪，出事了。

他家那十几头膘肥体壮、准备出栏换大钱的肥猪，一夜之间，全都蔫了。一个个没精打采地趴在猪圈里，哼哼唧唧，别说吃食，就是把最好的猪草送到它们嘴边，它们都懒得抬一下眼皮。更吓人的是，猪身上还起了一些暗红色的斑点，有铜钱大小。

赵屠户彻底慌了神。这十几头猪，可是他全部的家当。他先是请来了镇上最好的兽医，又是灌药又是打针，折腾了两天，一点用都没有。他又听信偏方，又是烧香又是拜佛，甚至还请了神婆来“跳大神”，结果猪的病不但没好，反而越来越重，已经有两头开始口吐白沫，眼瞅着就要不行了。

这下，村里可就热闹了。

平日里，赵屠户仗着自己家境殷实，又是村里唯一的屠户，为人霸道，没少得罪人。现在看他家遭了殃，幸灾乐祸的人可不在少数。

“瞅瞅，瞅瞅，老赵家这是遭报应了吧？” “可不是咋地，让他平时卖肉缺斤短两的，这下好了，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！” 五爷更是拄着拐杖，站在赵家猪圈外，摇头晃脑，幸灾乐祸地分析道：“俺说啥来着？陈光那小子动了‘龙煞地’，灾祸这就来了！老赵家离那片地最近，第一个倒霉！你们等着吧，这还只是个开始！”

赵屠户听着这些风言风语，气得眼珠子都红了，却又无可奈何。他看着猪圈里那些奄奄一息的肥猪，急得团团转，嘴上起了满嘴的燎泡。他把所有的火，都撒在了儿子赵四身上。

“你个小王八犊子！”他一脚踹在赵四屁股上，骂道，“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瞎晃荡！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，你屁用不顶！俺养你还不如养头猪！”

这一脚，这一骂，反倒把赵四给骂清醒了。

他看着愁眉苦脸的爹，又看了看猪圈里那些快死的猪，一个非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