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7章 她不煮了,我们接着烧(2 / 3)
刻有“苏府”二字的锅片,他用布仔细包好,置于阵眼。
他咬破指尖,鲜血滴落锅心。
随即,闭目低诵——
“米开花,麦生芽,灶王爷,回家啦……”
那是几十年前,他在苏家厨房外偷听来的歌谣。
那时他还只是个流浪儿,饿得快死,却被苏母一碗热粥救下。
那晚,她边搅锅边哼着支童谣,声音温柔,火光映着她的侧脸,像一幅永不褪色的画。
歌声响起刹那,天色骤变。
铁城方向,黑烟滚滚而来,如巨蟒腾空,带着腥腐之气扑向阵眼——它嗅到了“味源”的气息,哪怕只是残片,也要吞噬殆尽。
就在黑烟即将触碰锅片的瞬间——
七灶齐鸣!
每一口残锅底部,竟同时腾起一线白烟,纤细却坚韧,如丝如缕,交织成网,迎向黑潮。
轰然一声闷响,黑烟竟被撕裂一瞬,如同被无形利刃割开!
灰烬西喷出一口鲜血,整个人倒飞出去,重重摔在沙地上。
但他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他仰望着那短暂撕裂的黑云,嘶声道:“你吃的是火,我们烧的是人!”
火可熄,魂不灭。
你们夺不走人心深处,那一口不愿冷掉的灶。
风沙渐息,天地重归寂静。
远处,一道身影缓缓站起,披风猎猎,背对着孤光村的方向。
萧决没有回头。
他肩上背着一口铁锅,锅底刻着一个深深的“清”字。
锅身粗糙,是他连夜从村中废灶拆下拼合而成,不懂火候,也不知如何调温控焰。
但他知道,总得有人继续煮下去。
第一日,他生火太急,米糊了,倒掉。
第二日,火太小,水沸不滚,米粒僵硬,他又倒掉。
第三日清晨,天还未亮,他再次添柴、注水、投米。
火焰在他眸中跳动,映出几分执拗与茫然。
他不懂厨艺,也不信奇迹。
可就在米粒翻滚之际,锅中忽然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噼啪”——
像是什么,正在醒来。第四百二十八章 粥开三日,火种西行
荒漠无垠,黄沙如海。
萧决背着那口粗糙的铁锅,一步步向西而行。
风卷沙砾打在脸上,像细小的刀子割过皮肤,他却未曾抬手遮挡。
肩上的锅沉得压人,锅底“清”字已被磨出浅痕,仿佛刻在他骨头上一般,每走一步都隐隐作痛。
他不懂厨艺,更不知何为火候。
前两日煮粥,皆不成形——第一日米糊焦黑,倒进沙里,连野鼠都不近;第二日水未滚透,米粒生硬如石,他盯着那碗半生不熟的粥看了许久,最终一言不发地泼在地上,任风沙将其掩埋。
可他仍坚持。
第三日清晨,天光未明,他在一处背风的沙丘下停步。
拾柴、搭灶、注水、投米,动作生疏却一丝不苟。
火焰跳动,映在他冷峻的眼底,像是某种执念在燃烧。
他盯着锅中翻滚的米粒,心中无祈愿,也无希冀,只有一句反复回响的话:“你教的不是菜谱,是心。”
忽然间,锅中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噼啪”。
他一怔。
米粒竟自行绽开,如花绽放,软糯均匀,水汽升腾之际,竟不烫手,也不凉薄,恰是温润宜人。
他伸手试了试温度,指尖微颤——这水温,与苏晏清从前喝粥时所喜分毫不差。
他望着锅中氤氲白气,久久不动。
风从背后吹来,带着远方铁城方向的腥腐之息。
黑烟如幕,横亘天际,将西荒染成一片死灰。
可就在这污浊之间,一缕极细的白烟,自东方孤光村而来,笔直穿云破雾,刺入铁城腹地,如同一道无声的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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