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8章 我烧的不是饭,是活路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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棚外的更漏滴到第七夜时,苏晏清的指尖已经凉得像浸在冰水里。

萧决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颈侧,那里跳动的脉搏一下下撞着她手背。

他守在草席边,目光落在她泛青的唇上——这三日每到子时,那抹唇色便会褪成纸灰,心跳声像被风卷走的烛芯,忽明忽暗。

他数过,昨夜她的心停了七息,每停一息,他便将火种袋里的余温渡进她心口,直到第七次,火种袋里最后那点暖也散了,他就用自己的呼吸,一下一下替她续着气。

阿清。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唤,见她睫毛颤了颤,才敢继续,梁承灰说万灶会的炊烟断了三日,江南的灶膛都冷透了。

苏晏清的眼尾洇开极淡的笑。

她识海里只剩一团模糊的光,却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念头在轰鸣:火要烧在有人的地方——所以得先让那贪心的贼以为,火要灭了。

假讯...散播了?她的声音像碎瓷片刮过瓦罐,萧决喉结动了动,将温好的参汤喂进她嘴里:说铁锅碎在棚里,火种断了根,苏娘子撑不过今夜。

她阖上眼,冷汗顺着鬓角滑进草席,他...等这一天,等了十年。

棚外忽然起了风。

萧决手按刀柄起身,透过草帘的缝隙,看见三两个黑影掠过芦苇荡。

他回头望了眼榻上的人——苏晏清的呼吸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,可他知道,她的神识正绷成一根弦,就等那贼入套。

子时三刻,草棚的门闩地一声断了。

黑袍人踏进来时带起一阵腐味,像百年老井里泡烂的枯枝。

他兜帽下的眼睛泛着青灰,扫过墙角那堆沾着血的铁锅残片,又落在苏晏清身上,终于露出一丝笑意:苏娘子这口气,倒比我想得韧些。

苏晏清没有动。

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压下来,像块浸了毒的石头,压得她胸骨生疼。

直到那道残符地刺进地面,七道黑脉如蛇信般窜向她心口,她才缓缓睁眼——瞳孔里映着黑袍人惊愕的脸。

锅...没碎。她轻声说。

话音未落,墙角的铁锅残片突然震颤。

菌丝从地缝里暴涌而出,青黑色的须蔓缠上黑袍人的脚踝,像无数只从地底伸出的手。

苏晏清心口腾起一簇青焰,那是她用最后心火养了七日的引信,此刻顺着菌丝窜上黑袍人的衣摆:断火阵...等你很久了。

放肆!黑袍人挥袖震开菌丝,可那些须蔓越烧越旺。

棚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萧决的刀光破帘而入,刀锋精准劈断缠向苏晏清的黑脉:敢动她,你这条命不够赔。

护阵!梁承灰的嘶吼混着百道声浪撞进棚里。

万灶会的火种者们围在草棚外,百人同诵火在,家就在,心火共鸣的赤焰凝成光网,将黑袍人困在中央。

鼎裂使不知何时从梁承灰身后扑出,残损的右臂燃着豆大火苗,直挺挺撞向黑袍人的逃路:火...不该...被偷。

滚开!黑袍人掌风劈来,鼎裂使的身躯应声碎裂。

可那团火苗在他掌心炸开,竟震裂了黑袍人腰间的符袋——几枚染血的灶印跌落在地,正是三月前万灶会失窃的镇会之宝。

苏晏清望着那几枚灶印,喉间涌起腥甜。

她撑着要起身,萧决欲拦,却见她指尖点在心口,青焰骤然暴涨:七息...换七脉。

第一息,她的心跳停了。

地脉里的心火顺着黑脉倒灌,黑袍人闷哼一声,胸前炸开血花。

第二息,萧决的手按在她后心,将自己的气渡进去。

黑袍人的符纸开始焦黑。

第三息,棚外的赤焰光网收紧一寸,梁承灰的额头渗出血珠——那是心火反噬的征兆。

第七息时,苏晏清的睫毛上凝着血珠。

她望着黑袍人面具下渗出的血,轻声说:摘了吧。

面具落地的瞬间,梁承灰的惊呼撞碎了棚里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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