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9章 白粥里藏着救命血书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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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跳剧烈,牵动心口旧伤,一阵剧痛袭来,她扶住轮椅扶手,指节发白。

“取御膳房近三月送药记录。”她声音沙哑却坚定,“还有《味经·毒蛊篇》残卷。”

阿承灰迅速取出一叠账册与泛黄竹简。

苏晏清强撑精神,一页页翻阅,目光如刀,逐字筛查。

终于,在“安神露”条下列明药材配伍时,她停住了。

【龙涎香三分,佐以七十二村灶灰一味,研末调和,每日子时进服一盅,可宁神定魄,镇惊安魂。】

她冷笑出声。

“宁神?定魄?这是锁心脉、控神志的蛊引!所谓‘安神’,实为‘囚神’!”

她抬眼望向虚空,仿佛穿透宫墙,直视那幕后之人。

梁烬……你根本不想烧灶。

你想烧的是天子。

用我祖辈守护的灶灰,污染帝王心脉;用我家族传承的“味契”之力,将九五之尊变成你的提线木偶。

你不是要夺权,你是要让整个王朝,变成一口为你供奉邪火的火鼎!

屋内一片死寂。

良久,苏晏清缓缓闭目,深吸一口气,压下翻涌气血。

再睁眼时,眸底已无悲愤,唯余决断。

“陈改契。”她唤道。

青年立刻上前,史笔在手,准备誊录。

她一字一顿,清晰道:“记三道新方。”

屋内烛火微晃,众人屏息。

“其一,名为空羹——无米无味,仅以温水三层叠荡,盛于玉碗,覆以冰纱。”

“其二,静饼——冷面压纹,不加盐糖,入口即化,留留余香。”

“其三,默饭——冷粥凝脂,表覆薄霜,不可热,不可搅,不可言。”

她说完,指尖轻抚轮椅扶手,目光投向窗外雪夜中的京城方向,唇角微扬,如刃出鞘。

“既然他爱演戏……那这一餐,就由我来布席。”苏晏清指尖轻颤,抚过那素瓷碗底的血字。

“救我”二字歪斜欲坠,像是用尽最后一丝清明刻下的印记。

指腹传来微黏的触感——是干涸的血,带着体温消逝前的挣扎与灼痛。

她闭目,凝神沉息,心火缓缓燃起,顺着指尖渗入瓷纹,引动“共感溯味”。

刹那间,意识如烟入梦。

她看见一间极小的偏殿,烛火昏黄,帷帐低垂。

一个瘦弱的小皇子蜷坐在榻边,捧着一只青瓷碗,汤匙在粥中搅了又搅,却迟迟不敢入口。

帘外传来严厉的斥责声,内侍们屏息跪伏。

唯有那位穿素色宫装的女子蹲下身来,轻轻吹凉勺中热粥,柔声道:“清儿,慢点喝,别烫着。”

那一声“清儿”,轻得像风拂过灶台余烬,却在苏晏清心头炸开一道惊雷。

她猛地睁眼,呼吸一滞,胸口剧痛翻涌,几乎令她失声。

可她咬紧牙关,硬是将咳意压回肺腑。

眸光由痛转锐,如刀出鞘,冷冽逼人。

“他还记得。”她低声说,声音沙哑却坚定,“不是傀儡……他的神志还在挣扎。”

萧决立于案前,玄铁披风未卸,肩头霜雪已融为水痕,滴落在地,洇湿了青砖。

他目光沉沉望着她苍白的脸,喉结微动,终是只道:“陛下食空羹时,整座偏殿落针可闻。他先是怔然良久,忽然掩面恸哭,继而咬破舌尖,将血书贴于碗底,亲手递予我。守药太监欲阻,却被他一句‘这是百姓回礼’镇住。”

苏晏清缓缓放下瓷碗,指尖仍残留着血痕的轮廓。

她望向窗外——风雪已歇,但天色阴沉如铅,压得整座京城喘不过气。

七十二盏灶灯依旧亮着,微光映在窗纸上,像无数双不肯闭合的眼睛。

梁烬以龙涎香混灶灰,炼蛊控帝,借“安神”之名行“囚神”之实。

可他算漏了一点:真正的“味契”,不在药中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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