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3章 灶没烧,火在人心里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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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流转路径。

“大人,”他声音微颤,“这本《通济流水簿》……我用‘鼻鉴法’反复比对,发现所有南线出盐的记账墨迹,都沾过同一种香——龙脑熏过的账房纸。而这种纸,只有户部‘屯饷司’才准用。”

苏晏清眸光一凛:“继续。”

“更奇怪的是,每售出一斤高价盐,账上便有三成利金转入‘边贸税补’名目下。但……”阿味踪咬牙,“北境今年并无大宗边贸记录,这笔钱,根本没用于军需。”

苏晏清冷笑出声:“税补?补的是谁的腰包!”

她指尖轻点沙盘,一道红线从“通济行”延伸而出,穿过漕运、暗渠,最终钉入户部某司库——正是当朝权相亲信掌管的“协济堂”。

盐利养党争,党争护盐霸。层层盘剥之下,百姓吃的不是盐,是血。

“传令萧都督。”她声音冷如霜刃,“图已成,箭在弦上。”

同一时刻,北境风雪漫天。

萧决立于断崖之上,玄镜司黑旗猎猎作响。

他身后,十余辆伪装成粮车的马队已被截停。

掀开车帘,不见盐袋,唯有一箱箱沉重铁甲,铭文清晰可辨——北狄制式,锋锐犹存。

他俯身,指尖抚过冰冷甲片,眼神幽深如渊。

“用我百姓的盐钱,买敌国的刀兵?”他低声开口,声音不大,却让四周将士脊背发寒,“让他们吃着掺砂的盐,将来死在这些铁甲之下?”

他挥手,火把掷出。

烈焰腾空而起,铁甲在高温中扭曲变形,发出刺耳哀鸣。

他命人将一块残片封入玉匣,附上简笺:“此甲若上阵,杀的是我大靖百姓。”

密报星夜疾驰,直入宫禁。

御前,皇帝览报良久,拍案而起,怒斥权相。

然而三日后,朝会如常,权相依旧位列首班,谈笑自若。

宫墙深处,萧决收到回讯,只是淡淡一笑,望向北方风雪茫茫。

他低声下令:“再查。不必避讳,不必留情——查到他睡的床下。”

而在雪镬堂深处,地火未熄,烟炉蒸腾。

白灶公静坐炉前,玉盐匙轻轻搅动香灰,忽闻脚步声起。

他抬眼,只见盐娘子走入,斗篷未解,眉宇间竟有罕见的动摇。

她单膝跪地,声音低沉却清晰:“大人,七州立碑,百姓已醒。他们自己试盐,自己告发,自己砸了奸商的袋子……再烧灶,只会烧出反骨。”

白灶公沉默良久,手中的玉匙缓缓停下。

他抬起眼,目光如冰刃,扫过她:“醒?”

嘴角微扬,似笑非笑。

“他们只知咸淡。”(续)

雪镬堂深处,地火不熄,盐炉蒸腾如巨兽之息。

岩壁上投下扭曲的影,映着白灶公端坐的身影,仿佛一尊冷玉雕成的神只,掌生死,控咸淡。

门开处,寒风卷雪而入,盐娘子踏雪而来,斗篷未解,发丝凌乱,眉宇间却不再有往日的恭顺与敬畏。

她一步步走向主位,脚步沉稳,像踏在自己命运的刀锋之上。

“大人。”她单膝跪地,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“七州立碑,百姓已醒。他们自己辨盐、试盐、砸盐——民心已动,不可再压。再烧灶,只会烧出反骨。”

殿堂死寂,唯有炉火噼啪作响。

白灶公手中玉匙缓缓划过案几,发出刺耳刮擦声,如同利刃割开旧伤。

他抬眼,目光如冰锥直刺她心口:“醒?”他冷笑一声,嗓音低哑如锈铁相磨,“他们只知咸淡,不知利害!三十年前我以血火平盐乱,建九道水网,统七十二帮口,定‘一盐归纲’之制,天下才得安稳。如今你告诉我——要毁于一句‘公平’?”

“安稳?”盐娘子缓缓抬头,眼中竟泛起泪光,却不肯落,“我母饿死那年,因买不起半斤官盐,只能以土拌饭。您说‘控盐即控命’,可如今……究竟是谁在控命?是您,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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