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 把祖宗嚼碎了咽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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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火未熄,余焰如昼,将整座宫城映得如同白昼。

味枢台上那道由灶魂凝聚而成的金色身影依旧悬于半空,手持锅铲,静默无言,却仿佛在守望一段被尘封百年的真相。

而此刻,宫闱深处却传来惊变——太后呕血昏迷,御医束手,只颤声禀报:“心火焚味,五感将绝。”

苏晏清闻讯,眉心骤紧,脚步未停便欲入宫。

她不是寻常女官,更非普通御厨之后,她是苏家最后的承愿者,是能听见灶火低语、感知味脉流转之人。

她一眼便知,太后并非病倒,而是“封灶令”反噬。

当年,先帝驾崩前夜,一道密令悄然下达:太后须饮“忘味酒”,以自身味觉为祭,封印苏氏灶魂,永断其通天之途。

那酒无毒,却蚀神,令人渐失五感,终至心窍闭塞。

而今灶魂复苏,百年积怨共鸣天地,那被强行封锁的记忆如潮水冲破堤岸,反噬其主。

太后之痛,不在脏腑,而在灵魂。

可当她疾步奔至宫门,却被一列禁军横戟拦下。

“陛下有令,苏氏女不得近太后三丈。”

寒铁森然,映出她苍白的脸。

她站在宫门前,身后是燃烧不息的金火,眼前是紧闭的朱红宫门。

风卷起她的衣袂,猎猎作响,像极了幼年时祖父教她颠勺的手势——轻巧一扬,万物翻覆。

她忽然笑了。

笑得极冷,也极轻。

“好一个‘不得近三丈’。”她喃喃,“怕我唤醒太后的记忆?还是……怕她认出我这张脸,像极了那个被你们钉上耻辱柱的老厨子?”

话音落,她转身就走,不再多看那扇门一眼。

回到味枢台偏殿,烛影摇红,她命人取来祖父遗物箱。

木匣陈旧,铜扣锈迹斑斑,打开时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,仿佛连尘埃都在哭。

她翻出一本泛黄秘谱——《焦糖引香》。

这是苏家代代相传的奇技,以焦化糖汁牵引隐匿之香,据说曾用于唤醒迷失心智之人。

她本欲借此寻一线生机,救太后于神识混沌之间。

指尖拂过纸页,忽觉异样。

夹层中,竟滑落半幅残诏。

黄绢焦边,似经烈火焚烧,却未尽毁。

字迹苍劲有力,墨痕深陷布纹:

“苏氏通味乱政,灶火当封。”

落款为先帝御笔,用印赫然是“大靖承统之宝”。

可日期——竟是祖父死后第三日。

苏晏清的手指猛地一颤,几乎握不住那片残帛。

若人已死,何须再诏?

若罪有据,为何不在行刑当日昭告天下?

偏偏要在尸骨未寒之时,补一道追加的圣旨?

这不合律,不合情,更不合帝王心术。

除非……这道旨意,并非为了定罪,而是为了掩盖什么。

她呼吸渐重,脑海中电光石火般闪过无数细节:祖父临终前那一句“我不是叛臣,我只是……让他尝到了人间”;父亲被押赴刑场时高喊“味不可囚,心岂能锁”;还有母亲在雪夜抱着她低声诵读的一句话:“食者,所以养人之情也。”

她一直以为,家族之祸,是因厨艺太过惊人,惹帝王忌惮。

可如今看来,真正的杀机,不在技艺,而在“动情”。

她猛然起身,召来陈膳判所献的“共炊食单”——那是先帝晚年每日膳食记录。

她一页页翻看,目光最终定格在一栏不起眼的小注上:

“心觉调味,每膳必加。”

再查配膳簿,此料无药性,非珍稀,唯有一点特殊:由苏砚亲手熬制,仅限先帝一人食用。

其基底为麦芽糖与梅花露,辅七味微辛香料,据载入口初苦后甘,久食则心境平和,易生温情。

她指尖顿住。

难怪先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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