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章 她一舔,百年灶魂全醒了(1 / 3)
雨水顺着味枢台高耸的檐角成串坠落,砸在青石阶上碎成白雾。
苏晏清坐在金镬之前,素衣未换,发梢滴水,像一尊从烟雨中走出的旧像。
她闭目静坐,呼吸极轻,仿佛怕惊扰了什么。
可体内百脉早已翻江倒海。
方才那一口“太平羹”,不只是尝味——那是触魂。
当她的舌尖触及汤底焦涩的那一瞬,某种沉睡已久的血脉之锁骤然崩裂。
此刻,无数残味如潮水般涌入识海:有冬日御膳房炭火噼啪的细响,木柴爆裂时溅起火星落在铜锅边缘的微鸣;有祖父右手执勺、左手压腕时筋骨震颤的节奏,那力道深藏三分收势,是苏家独门的“稳火诀”;更有少年先帝倚在暖阁窗边咬着糖油饼笑出声来:“阿苏,这比御厨做的香!”那声音清亮如雪后初晴,却戛然而止于记忆深处,再无后续。
这些不是回忆,是烙印。
是灶火三百年间烧灼进砖石、渗入地脉的执念。
她猛地睁眼,瞳孔映着金镬中跃动的赤焰,忽见火焰随自己心跳明灭——一搏,火升;一息,火敛。
这不是幻觉。
她抬手抚向唇角,指尖沾血。
方才无意识咬破舌尖,血珠滚落镬沿,竟被那青铜巨镬无声吸纳,如同干涸的土地饮下甘霖。
“原来……”她低语,嗓音沙哑,“那炭不是灰。”
那是“愿核”。
百年灶魂所凝之核,藏于烬翁传下的灶心石中,唯有苏氏至亲血脉以心火引燃、心头血相迎,方可唤醒。
它不属帝王,不归玄镜,只认守灶之人。
而今日,她以一碗汤搅动天下味脉,以一字令召来三十六州灶火同燃——她已成了“天下味枢”。
风穿殿过,吹得她衣袂猎猎。
她忽然明白祖父临终前为何执她手说:“味非技,乃誓。灶不死,人就不亡。”
这时,一道黑影悄无声息落在台外檐柱之上,玄色斗篷滴水不沾。
萧决来了。
他并未走近,只将一枚铜符插入石缝,随即隐入雨幕。
片刻后,一名玄镜暗探潜至台侧,低声禀报:太后昨夜梦魇不止,连呼“阿兄救我”,声泪俱下。
宫人欲召太医,却被贴身哑婢阿封味死死拦住,以目示意不可外扬。
苏晏清眸光微闪。
阿兄?
先帝排行第三,太后口中的“阿兄”,只能是早夭的长兄——永昌帝嫡长子,那位史书一笔带过的“病逝”太子。
而据秘档残卷记载,彼时唯一能自由出入东宫与御膳房之间的,正是时任御膳总管的苏砚,她的祖父。
心结已裂。
她起身踱步至案前,命人彻查旧宫遗档。
整整一日,无人回应。
直至黄昏,一个佝偻身影踏着残雨而来,是梁烬史——那个常年混迹宫墙之外、私修国史的老儒。
他捧出一卷泛黄残页,纸面斑驳,墨迹若隐若现:
“永昌三年冬,大雪封城。先帝与御膳总管苏砚同制梅花糕于暖阁,太后侍侧。三人分食,笑谓‘此味可传三代’。后赐名‘雪落梅心’。”
苏晏清指尖轻抚那行字,久久不动。
三代?如今只剩她一人。
但她要让这味道回来,不止为舌尖,更为揭开那段被雪埋住的真相。
当夜,她亲入废灶旧院,掘出祖父埋下的灶灰——那灰中尚存一丝温意,似余火未绝。
她取灰为引,调和糯米、雪乳、蜜髓,又以银针刺指,滴血入糖霜。
血融霜化,竟泛出淡淡红晕,宛如初绽梅蕊。
糕成一刻,异香突起,弥漫整座味枢台。
宫中那株百年老槐本已枯枝垂首,竟无风自动,叶片簌簌作响,似在叩首致意。
次日清晨,苏晏清携糕入宫。
她不走正门,不经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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