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7章 她一勺,定了江山(1 / 3)
次日清晨,风雪初歇。
乾清宫前的石阶被扫得干干净净,昨夜那场撼动王朝根基的沸腾灯火仿佛仍在空气中余温未散。
天光微亮,霜色如银,覆在檐角飞龙之上,映出冷冽而庄严的光辉。
皇帝立于高台之下,亲手点燃了“心火炉”中新炭。
一缕青烟袅袅升起,随风卷向苍穹,像是将昨夜万家灶火汇聚成的一道天意,送入史册与神明共鉴。
百官列队肃立,文左武右,鸦雀无声。
禁军铁甲森然,环列四周,寒刃映日。
韩震跪于丹墀之下,铁链加身,披发覆面,曾经不可一世的禁军统领,如今 лnшь是一个待审逆臣,双目赤红,却再无咆哮之力。
风拂过炉火,火星轻跃。
皇帝缓缓转身,目光落在人群最前方那个素衣女子身上。
她未着华服,未佩珠玉,只一身淡青长裙,发间一支白玉簪,静静垂首而立,宛如昨日守灶边的模样一般谦卑。
可正是这看似柔弱的身影,昨夜以一碗汤,撬动了民心、扭转了乾坤。
“昨夜万灶同沸,朕问史官:‘此为何象?’”皇帝声音低缓,却字字敲击人心,“答曰:‘民择其主,非主择民。’”
他顿了顿,抬手抚过心火炉上的铜纹——那是祖制所传,象征帝王亲掌民生薪火的圣物。
“朕曾病卧深宫,群臣劝退,说朕昏聩妄信女官。”皇帝目光扫过诸臣,有羞惭低头者,亦有强作镇定之人,“可今晨朕推窗见雪,闻巷中稚子仍唱‘不是龙袍定天下’,方知——真正治世者,不在庙堂高坐,而在百姓口中饭食。”
他再次望向苏晏清,眼中竟有一瞬几近敬重。
“今日,朕要立一位——能以一锅汤定江山的人。”
百官心头剧震,有人已察觉不妙,却无人敢言。
苏晏清上前一步,俯身欲跪接诏书。
然而皇帝并未取出圣旨,反而伸手解下腰间佩剑——那是先帝亲授、唯有三公才可佩带的“承渊剑”,剑鞘沉黑,纹金隐现龙鳞。
“自今日起,膳政司列三公之上,可持剑入殿,百官同拜。”皇帝亲手将剑递至她面前,“此剑随朕三十余年,今日予卿,非为权柄,乃为信诺:你所行之路,即朕之所向。”
满朝哗然。
一位老御史颤巍巍出列,声音发抖:“陛下!女子持剑……古所未有!此举悖礼乱纲,恐开祸端!”
皇帝冷笑,目光如刀:“可古有所未有,民心所向,便是天命。尔等读尽经史,可知‘食为政首’出自何典?不知。可知‘饱则易使,饥则难安’载于哪卷?亦不知。你们空谈礼法,却不识人间烟火——而她懂。”
他指向苏晏清,语气陡然沉厉:“她让饿者得食,怨者归心,乱军放下兵刃,百姓自发击鼓相迎。你说她是女子?朕看她是定鼎之人!”
老臣哑口,踉跄后退。
就在此刻,一道玄色身影破裂而出。
萧决大步向前,玄镜卫齐刷刷单膝跪地,铁甲撞击之声响彻云霄,宛如雷霆压境。
他摘下胸前铁令——那枚象征玄镜司最高权柄的黑玉令符,双手捧起,置于心口之前,声音低沉却穿透全场:
“属下,愿为相国执剑。”
众人皆惊。
苏晏清猛地抬头,眸光震动。
她从未想过,这个一向冷眼旁观、对她步步设防的男人,会在今日,在万众面前,行如此之礼。
萧决直视她双眼,一字一句道:“你烧的是枷锁,喂的是命,定的是心。这天下规矩森严、暗流汹涌,但总得有人站在你身后,替你斩断荆棘,守住底线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刀,剖开了所有虚伪与猜忌。
“你说食物能养人,也能控人。那我便做那把尺,量你所行是否合道,护你所施不负苍生。这天下,该有人为你守规矩。”
风掠过炉火,吹动他的衣袍猎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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