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 这碗里没药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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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无人敢提,更无人敢唤他幼名。

可那碗羹里,竟藏着他遗忘三十年的童年滋味。

他忽然笑了,笑声轻得像叹息。

下一瞬,手腕一扬。

瓷碗脱手飞出,重重砸在石阶之上!

“砰——!”

碎片四溅,药汁横流。

满场死寂,连风都停了。

皇帝站在雪中,背脊挺直,声音清冷如刃:“这碗里若没有她,宁可疯。”

周氏瘫跪在地,抖如筛糠。

萧决闭了闭眼,抬手一挥,两名玄镜卫上前将周氏押下。

皇帝转身欲扶苏晏清,却被她轻轻避开。

“臣……还需整理昨夜火候记录。”她低声说,脚步踉跄地退入屋内,反手掩上门扉。

门合上的刹那,她整个人滑倒在地,一口鲜血终于呕出,染红了案前宣纸。

窗外,老针嬷悄然离去,怀中紧贴着一张烧去一角的残笺。

纸上墨迹斑驳,写着一行小字:“永和七年腊月,帝食糯米枣泥糕,笑曰‘甜’。御膳房记:用苏氏秘法,去药存味。”

她抬头望向佛堂方向,手中火折子微闪。

片刻后,一缕青烟自御药库后窗飘出,卷入风雪,消散无形。

苏晏清背靠着门板滑落在地,喉间腥甜不止,一口接一口的鲜血涌出,染红了衣襟、案角,甚至蔓延至脚边的宣纸。

纸上墨迹未干,歪斜写着“火候三更,温养不辍”几个字,却被血渍一点点吞噬,像一场无声的侵蚀。

屋内炉火将尽,余烬微弱地跳动,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如纸。

她颤抖着抬手,从袖中摸出那半枚早已化得只剩一点硬核的梅核,指尖摩挲着它粗糙的纹路——那是祖父临终前塞进她掌心的东西,是苏家“辨五味、控火候”的秘传之物,也是她这十年来唯一能感知食物冷暖、调和人心的依凭。

可如今,连这点最后的依托也快要消失了。

她早就不知道味道是什么感觉了。

自从三年前在御药房暗格里发现第一包“赤心散”,她便知自己已中慢性蚀味之毒。

那药无色无味,却专损舌脉神经,长期服用者终将失味、失神、失志,沦为梦境傀儡。

而她为了查清安神汤真相,故意饮下掺药残羹,以身试毒,只为还原当年先帝癫狂的根源。

她不能说。

若皇帝知道,那一碗让他安宁入睡的“暖玉羹”,其实是由一个尝不出味道的人亲手熬制——他会信吗?

他会相信那份温暖是真的吗?

心若熄了,人便死了。

门外传来一声闷响,木栓崩裂,门被猛然踹开。

萧决大步踏入,玄色披风带进一阵寒风与雪气。

他一眼便看见她蜷在地上,唇边血痕蜿蜒,舌底翻卷处血肉模糊,竟似被什么长久灼伤撕裂。

他瞳孔骤缩,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:“你早不能尝味,为何不说?!”

苏晏清喘息着,抬起眼看他,目光依旧清明,仿佛痛楚不在己身。

“若我说了……陛下便知我在骗他。”她声音微弱,却一字一顿,“可只要他信这温是‘真’的,心火就不会灭。”

她艰难地抬起手,指向窗外。

夜色深处,膳政司后院那座青铜铸就的“心火炉”正静静燃烧,火焰跃动不息。

几名百姓守火使裹着粗布棉袄,在风雪中轮值交接,有人捧着粗陶碗喝着她昨日分发的残羹,脸上竟露出久违的笑意。

他们不知道这炉火意味着什么,只知道——这是苏大人说的“人心不该凉的地方”。

“你看,”她轻声道,“他们还在守。只要火不灭,希望就不灭。”

萧决跪下来,将她扶起,动作罕见地轻柔。

他看着她满嘴疮痍,心头如遭重锤。

这个女人,竟用自己的舌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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