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 地下裂香,桩醒群臣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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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起,如万针穿颅,直刺神识!

那香味带着北境风雪的凌厉、苦梅枯枝的倔强,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清明之力,瞬间冲散了满殿迷雾。

百官猛地一震,恍若溺水之人浮出水面,呼吸骤促,瞳孔收缩。

有人踉跄后退半步,有人抬手扶额,似从一场漫长噩梦中惊醒。

苏晏清立于女官席末,不动声色,只微微闭眼,任那股清冽之气洗过心脉。

她知道,梅骨香桩已成,反香之局正式启动。

但这只是开始——真正的风暴,还在后面。

梁录事猛然睁眼,冷汗涔涔滑落鬓角。

他怔怔望着自己的双手,仿佛第一次认识它们。

方才那一瞬,他竟在朝会上脱口说出禁忌之语……而环顾四周,同僚们大多神色恍惚,眼神迷茫中夹杂惊疑,显然也刚刚挣脱某种无形桎梏。

殿上烛火摇曳,映照龙椅之前,皇帝正缓缓提起朱笔,欲在一份黄绫奏折上落下御批。

(续)

梁录事猛然睁眼,冷汗如雨滑落鬓角。

他怔在原地,五指紧攥朝笏,指尖泛白,仿佛要将那句脱口而出的“安神汤盖开了”从空气中抓回来。

可话已出口,余音虽轻,却像一粒石子投入死水,激起暗流千层。

他惊恐环顾四周——文班之中,几位同僚正揉着太阳穴,神色恍惚;一名御史低声问身旁人:“我方才……可是说了什么?”更有甚者,兵部侍郎面色铁青,袖中手微微发抖,似刚从一场不可言说的梦魇中挣脱。

而龙椅之上,皇帝执笔欲批的右手猛地一顿,朱砂滴落黄绫,晕开如血。

“此议荒谬!”他忽地抬手,将笔狠狠摔在案上,声音震得殿梁微颤。

满堂哗然。

那份即将签署的“暂理国政”密折,是今晨由右相亲呈,言辞恳切,称帝近日神思倦怠,宜静养深宫,由三公联署代行裁决。

谁也不曾察觉,这道奏议背后早已被无形之香浸透——九转梦香第七转,专惑心志,诱人生出“顺从即安宁”的幻觉。

若非那一股自地底破岩而出的苦梅清寒之气及时冲散迷雾,此刻玉玺怕已盖下,乾坤易手。

苏晏清立于女官席末,素衣如雪,眉目低垂,仿佛只是个旁观的记录者。

可她的心觉却如蛛网铺展,感知着每一丝气息流转。

她“看”到了——七十三处高官府邸中,三十七道原本浑浊昏沉的气息正在清明,那是梅骨香桩透过地脉释放的反制之力,正悄然唤醒被梦香侵蚀的神识。

然而,就在这一片清流涌动之际,她亦捕捉到一道极细、极诡的甜腥之线,如毒蛇吐信,自钦天监方向蜿蜒而出,穿街过巷,最终隐没于城西那座幽深别院——右相私邸。

她眸光微敛。

桩醒一时,根未断。

真正操控梦香之人,并未现身朝堂,而是在幕后织网。

香篆生不过一枚棋子,甚至可能是弃子。

真正的香阵中枢,藏在权力最阴暗的缝隙里。

此时,萧决立于殿侧阴影之中,玄镜司黑袍裹身,面无表情。

他手中一本薄册悄然翻开,指尖在一行字迹上轻轻一点——“香篆生,酉时三刻离堂,走西廊,转入杂役巷,未归熏香局。”他合册入袖,目光微动,一道暗令已通过指尖敲击柱础的节奏传了出去。

玄镜司暗卫如影随形,早已盯住那名看似平凡的香匠,只待他引路,直捣黄龙。

风雪渐歇,炊火阁内烛火轻摇。

苏晏清回到此处,闭目静坐,掌心贴着案上尚未收起的“梅骨香桩图”。

心觉再度铺展,与地底四桩共鸣。

香桩余烬尚存微红,如蛰伏的星火,等待再燃。

她提笔,在素笺上写下八字:“桩醒一时,根未断。”

墨迹未干,她唤来阿麦:“备马。明日,我要去右相府‘品茶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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