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北境一口饭,比刀还锋利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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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手抖得几乎端不住碗。

终于,一名满脸风霜的老卒跪倒在地,嗓音嘶哑:“这味……这味……像极了三年前断粮那夜。我们啃皮带、嚼草根,就为这口没滋味的糊……”

苏晏清静静看着他们,声音不高,却穿透风沙:“你们吃的不是饭,是被人换过的‘顺民粮’。它让你们忘了饿,忘了痛,忘了为何握刀。”

她抬手,将“金鼎膳令”高悬于灶台之上,火光照耀金篆,字字如刻:

“从今日起,每营设‘照心灶’——百姓捐粮、官采米粮、军需配给,三榜同晒,百姓可查。谁动一口饭,我就动谁的命。”

话音落下,百人肃立,无人再笑。

而就在此时,远处粮仓方向,忽有火光冲天而起,映红半边夜空。

苏晏清猛然回头,目光如电。

火势初燃,却来得蹊跷。

她未动,只低声对身旁人道:“去查,是谁点的第一把火。”

风沙中,她立于灶前,影子被火光拉得极长,仿佛一柄出鞘的刀,横亘在北境荒原之上。

舌尖,那一缕苦甜香,仍未散去。

夜色如墨,北境的风裹着雪粒抽打在营帐上,发出猎猎声响。

粮仓大火已被扑灭,余烬未冷,焦黑的梁木斜斜垮塌,像一具被撕裂的骸骨横陈于寒天之下。

萧决立于废墟前,玄铁重甲未卸,手中长刀滴血未沾,却已令三步之内无人敢近。

那名老炊兵被铁链锁在断柱旁,须发皆白,双手布满烫疤,口中仍不断重复:“香主说……火起,魂归……”声音沙哑如磨刀石刮过铁皮,听得人脊背发凉。

苏晏清缓步而来,斗篷拂地无声。

她蹲下身,执起老人枯瘦的手腕,目光落在其张开的口中——舌尖一道暗红焦痕,形如残瓣梅花,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,正是“香奴契”的烙印。

此契非火烙,而是以秘药与熏香入体,借七情波动激发神智崩解,使人成傀。

“他不是纵火者。”她低声说,“他是信使。”

话音未落,老药癫已提着药箱踉跄赶到,疯癫之态尽去,眼中精光一闪。

他取出一支乌银细针,刺入老炊兵颈后三寸,又以酒糟裹其双足,随即猛拍其背。

老人剧烈抽搐,喉间涌出一口黑血,夹杂着灰白絮状物,腥臭扑鼻。

“回……魂……引……”老炊兵瞳孔骤缩,似见极远之景,“七灶为脉……味种深埋……只待铃响……活引归来……便能唤醒沉眠之火……”

苏晏清指尖微颤。

他们不是在追杀我,是在等我回来。

九味盟当年覆灭时,并未真正瓦解,而是将残部化作“味奴”,潜伏各地军灶之中,如同种子深埋冻土,只等一个能共鸣的“活味引”现身——而她肩头那道旧伤里渗出的梅香,正是当年“第七味童”独有的气息标记。

她倏然起身,快步回帐。

烛火摇曳,她取下颈间香灰戒指,轻轻摩挲。

这枚戒指由祖父焚毁宅院后的余烬熔铸而成,内藏一丝未曾散尽的旧香。

她闭目凝神,将戒指置于案上铜盘中央,四周摆开七枚小瓷碟——每碟盛着从沿途驿站、边营伙房乃至今夜粮仓灰烬中提取的残味样本。

这是“味联阵”,祖传秘术,以主味为引,感召同频之气。

指尖轻点阵眼,一道微不可察的香气涟漪扩散开来。

七道波动逐一浮现:有膻腥混杂的驼蹄余香,有霉变谷物的浊气,还有静心灰的阴柔甜腻……可当最后一道气息升起时,她的呼吸猛然一滞——

那一缕极淡的梅香,竟与她肩上处隐隐渗出的气息完全共振!

频率一致,韵尾相同,仿佛两股血脉相连的魂魄隔世相认。

她睁开眼,提笔蘸墨,在舆图上狠狠圈出一点:雁门岭下,旧军屯“归味营”。

此地曾是祖父督建的皇家备荒粮驿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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