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你让我尝毒,我请你吃饭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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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老爹带着百名灶长者立于台前,皆着粗布麻衣,手持木碗,神情肃穆。

苏晏清立于高台,声音清越如钟:“此宴非我所设,乃民所愿;此汤非我所烹,乃家所余。然有人欲乱其味,毁其心。今日,凡欲登台言事者——”她顿了顿,目光如电扫过人群,“须先饮此汤,以证清白。”

台下寂静,唯有风过幡响。

她亲自取一包料,当众拆封,投入锅中,冲汤一碗,仰头一饮而尽。

“此味我先尝,生死由天,信由民。”

话音落下,万籁俱寂。

下一瞬,百姓齐呼:“我等同尝!我等同死!”

声浪如潮,震彻夜空。

苏晏清站在高台,望着那翻涌的人海,心中却无半分松懈。

她知道,真正的风暴,才刚刚开始。

远处人影攒动,一道黑衣身影正逆流而来,步履坚定,直逼祭台。

她眸光微凝。

来了。

而陈老爹已率众守于阶前,手中捧碗,目光如炬。

那人若想登台,必先过此关。

片刻后,陈老爹拦下那身影,沉声道:“先试汤!”暗香客逆着人潮而上,黑衣裹身,步履如刀劈开波浪。

他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殉道者的狂热,仿佛即将登台的不是被告,而是先知。

然而未及近前,陈老爹已横身拦在阶下,手中木碗盛满热汤,汤面轻颤,映着月光与火影。

“先试汤!”陈老爹声音如铁,不带半分回旋。

暗香客一怔,随即冷笑:“好一个以食验心!苏晏清,你倒真把自己当神了?”他抬手夺过木碗,仰头一饮而尽,动作果决,似要以行动昭示清白。

汤入腹中,初时无异——甚至,那温润的滋味让他心头微动,仿佛久旱逢甘霖,竟有片刻恍惚的安宁。

可不过片刻,他的眼神开始涣散。

瞳孔收缩又放大,额角渗出冷汗,手指痉挛般抓挠胸口。

“我……我不过奉命行事……”他喃喃开口,声音颤抖,像是被某种无形之力撬开了心防,“周大人说,民如野火,不烧不尽……唯有混乱,才能重生……我们……只是想让他们醒过来……”

话音未落,他双膝一软,扑倒在地,四肢抽搐,口角溢出白沫。

台下百姓哗然,惊呼声此起彼伏。

阿满早已候在一旁,见状立刻挥手,两名女工模样的女子迅速上前,一人封其口,一人拖其身,动作利落如猎鹰扑兔,转瞬便将人隐入幕后帐帘之后。

整个过程迅疾无声,仿佛一场幻觉。

苏晏清立于高台,神色未动,唯有指尖在袖中轻轻一颤——那是她唯一泄露情绪的痕迹。

她抬手,召来随行太医。

银针三刺,膻中、内关、百会,针落则抽搐渐止。

太医验其舌苔,察其脉象,沉声道:“中‘梦引香’之毒,且已深侵心脉,幸而未久服,尚可解。”

苏晏清点头,目光转向案上那包被替换出的“归宗料”。

她亲自启封,从中倒出少许暗紫色粉末,置于玉碟之上,再以银针轻挑,针尖立时泛出青黑之色。

“此即伪‘归宗料’。”她将粉末封入蜡丸,高悬于台前横梁之下,灯火映照,晶莹剔透如毒蝎之眼。

“来源可查,流向可溯。三日后,我将公布涉案名录,一个不留。”

台下寂静如渊。

她环视万民,声音不高,却字字入耳:“有人说我以食控民?可我让你们吃的是自家米、自家菜、自家锅里的饭!我只是给了你们一包盐、一包味——若这叫控制,那天下母亲喂儿吃饭,岂非皆是暴政?”

风止,火摇。

忽有一老妇颤巍巍捧碗而出,泪流满面:“苏使君给的不是料,是活命的恩!我家三日无米,靠这归心汤熬了过来……你们知道吗?这是第一顿,没人抢、没人偷、家家都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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