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你卡我粮道,我断你命脉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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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盐粮砖,每块砖面压印一行小字:“周使特供,优等加盐”。

陈校尉来领命时,看着那印模,先是一愣,随即嘴角微扬,抱拳而笑:“苏使放心,末将亲自押送,定让前线将士……好好尝尝这份‘厚意’。”

苏晏清站在码头,目送船队离岸。

江风猎猎,吹动她的衣袂,像一面不肯降下的旗。

她望着那艘载满“周使特供”的粮船渐行渐远,终于轻叹一声。

她不是残忍之人,却深知——在这朝堂之上,温柔无法洗冤,仁心不能止乱。

唯有以彼之道,还施彼身,才能让那些藏在暗处的手,自己伸出来。

夜深,她独坐灯下,再次翻开《炊政手札》。

翻至一页,祖父的笔迹赫然在目:“盐者,百味之首,亦可为毒。过则伤人,缺则亡军。用之者,须知分寸,更须知时机。”

她提笔,在旁批注一行小字:

“盐能载道,亦能传罪。今日所送,不止是粮。”

窗外,檐铃轻响。

远处,转运使府灯火忽灭,仿佛预感到了什么。

而北方的风,正悄然卷起黄沙。暴雨初歇,江雾未散。

宫中急报尚未传至江南,北境军营的混乱却已如野火燎原。

兵部驿马三日连发七道文书,字字如刀:“某营士卒误食‘周字特供’高盐粮砖,致呕吐不止、筋脉抽搐,已有三人脱水不治。”消息一出,朝野哗然。

皇帝震怒,当场摔碎茶盏,怒斥“军粮如军令,岂容儿戏”,当即下诏:玄镜司即刻彻查,涉案者,不论官阶,一律锁拿问罪。

圣旨未落,萧决已动。

他立于玄镜司密室,手中捏着一封由北境暗桩传回的验粮密报,目光冷如霜刃。

纸上墨迹清晰——“盐分超标九倍,非偶然掺杂,系人为加料”。

他抬眸,对跪伏在地的密探只说了一句:“追源头,查盐船入仓前最后一道经手人,一个不留。”

密探领命而去,身影没入夜色。

萧决却未动,只缓缓抬起左手,指尖轻触唇边,仿佛还能回味那日她在御前呈献的一碗清粥——那是他多年厌食后,第一次尝到“味道”。

而如今,这味道却化作了朝堂上的刀光血影。

与此同时,江南转运使府内,烛火摇曳。

周怀瑾独坐书房,手中死死捏着一块从北境带回的“周字特供砖”。

砖面龙纹清晰,那行小字“周使特供,优等加盐”如针扎眼。

他本以为不过是一次寻常打压,封她原料,断她产路,逼她低头认错。

可他万万没想到,她竟早有备粮,反将他私运的海盐尽数收下,制成军粮,还堂而皇之地印上他的名号,送上了前线。

“她不是在做军粮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青筋暴起,“她是在用我的手,给我戴枷。”

窗外雨声渐歇,远处速炊坊的灯火却愈发明亮。

老碾头带着一队女工,在湿滑的棚下高唱祖传的碾米调,歌声穿透夜雾,一句句如锤敲在心头:

“石碾转,米花飞,

三蒸三压见真味。

谁说女子无权柄?

一锅炊烟定乾坤!”

周怀瑾猛地站起,一脚踢翻案几,瓷瓶落地碎裂,惊起檐下宿鸟。

他双目赤红,死死盯着那片灯火通明的作坊——那里没有刀剑,没有兵甲,却比千军万马更令他胆寒。

她从不正面迎战,却处处设局;她不动声色,却步步夺势。

她借他的盐,毁他的名,用律法之名,行诛心之实。

如今北境出事,证据链环环相扣,他百口莫辩。

玄镜司一旦查实盐船往来、私库出库、文书印鉴,便是铁案难翻。

“苏晏清……”他咬牙切齿,声音沙哑,“你究竟,还要走多远?”

而此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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