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甜到心上的,都是算计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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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晏清打开盖,半勺藕泥凝着淡金的光,罐底刻的留着,等明年桂花开了九个字,笔画歪扭得像孩童的手迹。

陛下说,小福子搓着冻红的手,这是他留的。

阿阮捧着新藕进来时,藕篮上的雪还没化尽。

苏晏清掀开蓝布,见藕节白得发亮,根须竟缠成个心形。

她命人将藕埋入灶灰,却在三更天独自蹲在灶前,用铜筷挑开焦黑的藕皮——藕心里塞着张炭书,字迹被烤得发脆:火可焚心,亦可养魂。

灶火炸响,她将纸团投入火中。

火星子窜起来,映得她眼尾的泪痣发亮。

原来这深宫里,不止她在怕遗忘。

第六日亥时,苏晏清最后检查完明日要呈的枣泥山药糕。

转身时,眼角余光扫过灶台——那口粗陶锅底不知何时裂了道细纹,像道浅浅的疤。

她伸手摸了摸,指尖被余温烫得一跳。

阿阮,她轻声道,明日寅时起,多备两桶水在膳坊外。

窗外,新月像枚未化的雪,悬在宫墙之上。

寅时三刻,宫心膳坊的青瓦还覆着霜,灶房里的炭盆早熄了,只余几星暗红的余烬。

苏晏清裹着棉袍靠在竹榻上打盹,鼻尖忽然窜进一缕焦糊味——是松脂烧过了头的苦腥。

她猛地睁眼,就见灶间腾起半人高的火苗,粗陶锅底裂成蛛网的细纹里,正往外窜着蓝紫色的火舌。

阿阮!她掀了被子扑过去,袖角扫落茶盏。

里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,阿阮抱着半桶水撞进来,发辫散了一肩:坊主,昨夜换的松枝潮得很,我添柴时没留意——话音未落,火舌地卷上房梁,梁上积的灰簌簌落下来,迷了苏晏清的眼。

她抹了把脸,瞥见阿阮正用湿布去捂灶口,火苗却顺着湿布烧到她手腕。松手!苏晏清拽过案上的面口袋砸过去,面屑纷飞间,火势总算弱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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