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暗流与野心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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维康妮亚的居所位于迪佛家族属地边缘,一座由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尖塔下层。

这里远离家族核心区域的喧嚣,也昭示着她在家族中的尴尬地位。
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尘埃和一种阴冷的,若有若无的霉味,只有几枚镶嵌在墙壁上的荧光苔藓提供着昏暗的光亮,将一切笼罩在压抑的幽绿阴影中。

刚一踏入这间堪称简陋的居所,维康妮亚一直紧绷的身体猛地松弛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颤抖。

她先前在母亲和姐姐面前所有的克制与麻木,此刻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彻底崩碎。

“啊——!”一声压抑到了极致、仿佛从喉管最深处撕裂而出的尖利咆哮猛地爆发出来。

她猛地挥手,将身旁一座粗糙石台上摆放着的几个劣质陶罐狠狠扫落在地!刺耳的碎裂声在狭窄的空间内炸响,碎片四溅。

“凭什么!那个蠢货!那个只会在母亲面前摇尾乞怜,靠着谄媚上位的贱人!”维康妮亚双目赤红,胸口剧烈起伏,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调,“她凭什么?!就因为她早出生几年?就因为她更会讨好那个老……”

废物这个词在嘴边打了个转,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,但眼中的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。

她猛地一脚踹向旁边的石凳,坚硬的岩石让她疼得趔趄了一下,但这疼痛反而更加刺激了她。

她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受伤野兽,疯狂地摧毁着视线内一切不值钱的东西。

撕扯着挂在墙上的陈旧蛛网挂毯,将盛水的石碗砸向墙壁,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污渍。

每一次破坏都伴随着一句充满恨意的低语,是对姐姐的诅咒,对母亲偏心的控诉,以及对自身处境的不甘。

在这个过程中,她的手掌被飞溅的锋利陶片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,暗紫色的血液立刻涌出,顺着她纤细却有力的手指滴落,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,不规则的圆点。

疼痛传来,但她似乎毫无所觉,或者说,这生理上的痛楚远不及她内心灼烧的耻辱和愤怒。

李维静静地站在门口的阴影里,冷眼旁观着这场失控的爆发。

他那双冰蓝色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波澜,如同在观察一场与己无关的实验。

阿尔法子体悬浮在他肩侧,悄无声息地记录着维康妮亚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表情,每一句充满怨毒的话语,分析着她的情绪波动和性格弱点。

良久,维康妮亚的力气似乎耗尽了。她喘着粗气,颓然地站在原地,肩膀微微颤抖,不再是因愤怒,而是某种深沉的无力与绝望。她下意识地握紧受伤的手,血液从指缝间渗出。

就在这时,李维那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声音,如同浸入冰水的丝线,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。

“愤怒是弱者无能的咆哮,维康妮亚女士。它无法让你获得真正的权力,只会暴露你的软弱和……可欺。甚至让你轻易伤害自己仅有的,或许在未来能握住权杖的武器。”

维康妮亚猛地转过身,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李维,像是一只被刺痛了的毒蛇:“闭嘴!你懂什么?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异族,凭什么评价我的事情!权力?你说得轻巧!在那个老女人和那个贱人的眼皮底下,我能有什么权力?!看看这里!看看我这身破烂!看看我这流血的伤口!这就是我的一切!”

她的声音尖利,带着强烈的抵触和自我保护般的攻击性,同时近乎示威般地朝他举起了流血的手。

李维没有因她的冲撞而动怒。他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,荧光苔藓微弱的光芒勾勒出他冷峻的侧脸轮廓。他的目光先是扫过一片狼藉的地面,然后落在了她流血的手上。

“微不足道的损伤。”他淡淡地评价道,语气里听不出任何关切,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“但若处理不当,引来不必要的注意,或者影响了你本就不多的行动力,那才是真正的愚蠢。”

话音未落,李维看似随意地抬起了右手。他的指尖没有任何预兆地泛起一层极其柔和,近乎纯白的微光,那光芒与他周身散发的幽暗地域格格不入,带着一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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