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过敏与雏菊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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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亭里死寂的空气,被暖暖那声带着哭腔的“妈妈”撕裂。

苏晚几乎是扑过去的,一把将瑟瑟发抖的女儿紧紧搂进怀里。暖暖小小的身体带着惊魂未定的冰凉,像只受惊的小兽,拼命往妈妈怀里钻,汲取着唯一的安全感。

“暖暖不怕,妈妈在,没事了,没事了…” 苏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一遍遍轻抚着女儿的后背,目光却如同冰锥,死死钉在对面那个男人身上。

楚言。

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,低着头,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。刚才那双翻涌着痛苦和绝望深渊的眼睛,此刻被重新掩藏起来,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沉寂。他放在膝盖上的手,指节依旧泛着用力过度的青白,细微的颤抖却停止了,仿佛刚才那濒临崩溃的瞬间只是苏晚的错觉。

只有空气中残留的、那令人窒息的沉重,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虚幻。

“楚言老师。” 苏晚的声音冷得像冰,每一个字都带着锋利的棱角,“谢谢你‘及时’把暖暖带离现场。不过,现在请把我的女儿还给我。” 她刻意加重了“及时”二字,目光扫过他刚才坐过的石凳——那枚嫩黄色的雏菊花瓣,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石面上。

楚言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。他没有立刻抬头,只是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手,似乎想碰一下自己依旧隐隐作痛的喉咙,又颓然放下。他喉结滚动了一下,终于抬起头。

那双眼睛里的浓稠黑暗似乎褪去了一些,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、更复杂的疲惫和某种…难以言喻的审视。他的目光在苏晚脸上停留了一瞬,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,直抵灵魂深处,带着探究,带着困惑,甚至带着一丝…冰冷的怀疑?随即,他的视线便牢牢锁定了苏晚怀里的暖暖。

暖暖似乎感觉到了那强烈的注视,怯生生地从妈妈颈窝里抬起小脸,湿漉漉的大眼睛看向楚言,带着残留的恐惧和一丝好奇。

楚言的呼吸似乎凝滞了一瞬。他看着暖暖那双清澈见底、如同初生小鹿般的眼睛,看着那因为惊吓而微微泛红的鼻尖,看着那被泪水打湿、黏在脸颊上的柔软发丝……他眼底深处那片冰封的湖面,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,一丝极其微弱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痛楚和温柔挣扎着想要溢出,却又被更强大的冰冷意志狠狠压了回去。

他最终什么也没说。只是沉默地站起身,高大的身影在凉亭的阴影里投下浓重的压迫感。他甚至没有再看苏晚一眼,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鸭舌帽,重新扣在头上,帽檐再次压低了那张俊美却冷硬的脸。然后,他迈开长腿,径直从苏晚和暖暖身边走过,带起一阵裹挟着青草和泥土气息的冷风。

脚步声渐行渐远,最终消失在庄园深处。

凉亭里只剩下苏晚母女。

苏晚抱着暖暖,站在原地,后背因为刚才的紧绷而微微发僵。楚言最后那个眼神,那冰冷的审视和一丝怀疑,像根刺一样扎在她心里。他在怀疑什么?怀疑她自导自演?还是……怀疑暖暖?

不,不对。

苏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脑海中,【洞察之眼】被动捕捉到的信息碎片再次闪过——楚言看到雏菊时的极端痛苦,那些模糊的医院记忆碎片……还有他刚才看着暖暖时,那瞬间泄露的、几乎无法掩饰的复杂情绪。

那绝不是看一个陌生孩子的眼神。那里面有痛苦,有悔恨,有……一种近乎绝望的眷恋。

雏菊……医院……暖暖……

一个惊悚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苏晚脑海,让她不寒而栗。

“妈妈…” 怀里的暖暖忽然扭动了一下,小眉头皱了起来,伸出小手挠了挠自己的脖子,“痒痒…暖暖这里痒痒…”

苏晚心头一凛,立刻低头查看。

只见暖暖嫩白的脖颈侧面,靠近衣领的地方,不知何时冒出了几颗细小的、微微凸起的红色疹子!疹子周围还有些泛红!

过敏!

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!昨晚【洞察之眼】对那杯牛奶的警告瞬间回响在耳边——原主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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