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直播审判（3 / 4）

暴烈的方式，将这场隐藏在暗处的谋杀，彻底摊开在阳光之下，接受所有人的审判！

“报警！立刻报警！” 李国明导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声嘶力竭地对着对讲机吼道，“封锁现场！所有人不许离开！配合调查！快！”

刺耳的警笛声，由远及近，划破了庄园午后虚假的宁静。

而此刻，远离风暴中心，在庄园一个僻静的、爬满常青藤的欧式凉亭里。

楚言坐在冰凉的石凳上。

暖暖被他放在旁边，小小的身体蜷缩着，大眼睛里还噙着未干的泪花，小鼻子一抽一抽的。她似乎对眼前这个冷冰冰的、把她从妈妈怀里“抢”走的叔叔有点害怕，但又觉得这个叔叔的怀抱…好像…也不是那么可怕？刚才他抱着自己跑开的时候，手臂很有力，挡住了那些可怕的声音和画面。

暖暖偷偷抬起小脸，怯生生地打量着楚言。

楚言没有看她。他微微低着头，鸭舌帽放在一边，浓密的睫毛垂着，遮住了眼底翻涌的、足以吞噬一切的骇浪惊涛。他放在膝盖上的手，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色，微微颤抖着。

凉亭外，隐约还能听到远处混乱的警笛和人声。

一片小小的、嫩黄色的雏菊花瓣，被风吹着，打着旋，轻轻落在了暖暖的小草帽上。

暖暖伸出小手，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枚小小的花瓣，好奇地看着。

楚言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暖暖的动作。

就在这一瞬间——

【滴！检测到强烈情绪源！】

【目标对象：楚言】

【情绪波动：极端痛苦、悔恨、愤怒、毁灭欲、保护欲（对暖暖）交织。】

【关键信息碎片捕捉：触发核心词——“雏菊”。】

【深层记忆碎片（模糊）：医院消毒水气味…刺眼的白色…仪器冰冷的滴答声…病床上苍白的小脸…床头柜上，一束小小的、嫩黄色的雏菊…彻底枯萎…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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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的系统提示，如同尖锥，狠狠刺入苏晚的脑海！

她刚刚处理完现场的混乱，将证物亲手交给匆匆赶来的警察，并当众签署了那份百万悬赏的声明（李国明导演亲自用平板操作，全网直播）。做完这一切，她立刻循着楚言离开的方向，不顾一切地找了过来。

她冲进凉亭，第一眼看到的是蜷缩在石凳上、捏着小花瓣的暖暖。心瞬间落回肚子里。

第二眼，就看到了坐在旁边，浑身散发着一种濒临毁灭般死寂气息的楚言。

以及，脑海中那突兀响起的、令人心悸的系统提示。

雏菊？

医院？病床？枯萎？

楚言……和雏菊？和……医院？

一个模糊却惊悚的念头，如同冰冷的毒蛇，悄然缠上了苏晚的心脏。

暖暖看到了妈妈，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，小嘴一瘪，带着哭腔喊：“妈妈！” 张开小胳膊就要扑过来。

楚言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，仿佛被暖暖的呼唤从某种极致的梦魇中惊醒。他缓缓抬起头。

苏晚的目光，在这一刻，与楚言的视线，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。

楚言的眼睛里，没有了平日的厌世疏离，没有了舞台上的璀璨星光，甚至没有了刚才抱起暖暖时那复杂的保护欲。只剩下……一片深不见底的、浓稠得化不开的……痛苦和绝望。那里面翻涌着黑色的漩涡，仿佛要将他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吞噬进去。

他看着苏晚，看着扑向苏晚的暖暖，那眼神……像在看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重演。

苏晚的心脏，被那眼神狠狠攥住，几乎无法呼吸。

雏菊……医院……暖暖……楚言……

原书中，关于苏晚（原主）那个“拖油瓶”女儿暖暖的身世，只有模糊的一句“意外所生，生父不详”……

难道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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