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百折不挠(1 / 2)
林自强早已按捺不住,身形如电,几个起落便冲到林大山身边,一把扶住父亲摇摇欲坠的身体,声音带着激动与哽咽:“父亲!”
林大山看着儿子身上那层初成的、带着金属冷光的青灰色皮肤,感受到他体内奔涌的、属于石皮境的凝练罡气,布满血污和疲惫的脸上,终于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、欣慰而畅快的笑容。
“好小子…石皮境圆满了?”声音沙哑,却带着难掩的骄傲。
“嗯!”林自强重重点头,看着父亲身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,眼眶发热。
“哈哈哈…咳咳…”林大山想大笑,却牵动了内伤,剧烈咳嗽起来,咳出几口淤血,脸上却依旧带着笑,“好!好!这畜生…是块好磨刀石!值了!”
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感受着那坚实的铁皮境罡气,目光投向山君消失的幽暗裂隙,眼神深邃如寒潭:“它退走,不是怕了,是觉得再打下去,得不偿失。这矿脉深处,依旧是它的巢穴…我们,算是邻居了。”语气平静,却带着一丝沉重。
铜鼎山最深处的威胁并未解除,只是暂时蛰伏。但此刻,林大山眼中却燃烧着比炉火更炽热的战意。玉骨境大成的门槛,已被他触摸!红草堡,经历此劫,非但没有倒下,反而淬炼出一柄更加锋利的刀!林自强突破石皮圆满,更是意外之喜!这盘死局,硬生生被这对父子,以血与火,劈开了一丝生机!
矿场的炉火依旧在远处山谷中跳跃,映照着这对浴血而立的父子。福兮祸所伏,祸兮福所倚。铜鼎山的血战,远未结束,但红草堡的锋芒,已然淬火重生,直指苍穹!
山君退入矿脉深处,铜鼎山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如潮水般缓缓退去,只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久久不散的硫磺血腥。然而,笼罩在红草堡头顶的阴影并未消散,反而沉淀为一种更为凝重的底色。那蛰伏于大地深处的玉骨境凶兽,如同悬顶之剑,时刻提醒着所有人,这片用血与火开辟的基业,根基之下便是无底深渊。
但红草堡的脊梁,从未因威胁而弯曲。
矿场在短暂的沉寂后,以更迅猛的姿态复苏。崩塌的矿道被清理、加固,甚至向下拓展得更加深邃坚固,如同向地心探出的钢铁触须。炼炉群的火光昼夜不息,炉温在老铁头近乎苛刻的督造下被推至新的高峰。暗红的铜锭如同流水般产出,堆砌成一座座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小山。矿卫营的规模急速膨胀,经历过山君威压洗礼的流民汉子们,眼神中褪去了最初的惶恐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在生死边缘淬炼出的彪悍与坚韧。他们操练的呼喝声,混合着矿镐凿击岩石的铿锵,在群山间回荡,带着一股百折不挠的凶悍之气。
铜锭、初步加工的铜器、山中的药材、硝制的皮货、新垦梯田收获的杂粮…这些承载着红草堡希望的货物,开始通过彭家的船队,沿着蜿蜒的海岸线,流向海城、潮州、祯州,乃至更遥远的国都。海运的命脉初步打通,如同新鲜的血液注入红草堡这具饱经创伤却愈发强健的躯体。三镇赋税的重压,因为这源源不断注入的“铜血”,似乎变得不再那么令人绝望。
红草堡,议事堂。
林大山端坐主位,翻阅着新送来的矿场产量简报和海运账目。他身上的伤痕大多已结痂,新生的皮肉泛着古铜色的光泽,如同被烈火淬炼过的精铁。他并未刻意释放气势,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,翻阅纸张的动作也沉稳如常。然而,堂内侍立的核心将领与管事,却无一人敢大声呼吸。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一股无形的、难以言喻的锋锐感,如同无数看不见的细密刀锋,弥漫在堂内每一个角落。那不是刻意散发的威压,而是他历经半月生死血战、触摸玉骨境大成门槛后,生命本质蜕变所带来的、无法完全内敛的“势”!他的眼神依旧深邃,但偶尔抬眸间,目光扫过之处,仿佛能洞穿人心,直抵灵魂深处,带着一种勘破虚妄的冰冷锐利,让被注视者不由自主地心悸胆寒,仿佛赤身裸体置身于冰天雪地。
一位负责文书的老管事,捧着另一份卷宗,手心全是冷汗,走到案前几步远,竟感觉双腿如同灌了铅,再也无法前移半步。他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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