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5章 互联村的隔阂(1 / 4)
刘子洋把青铜徽章往腰上紧了紧,徽章边缘的棱角硌得慌,像块没打磨的石头,却透着股让人踏实的劲儿。赵虎正蹲在地上给墨宝驴喂豆饼,喂到一半突然站起来,往远处瞅:“你看那边是不是有炊烟?咱走了大半天,总算快到地方了吧?”墨宝驴没理他,只顾着吧唧嘴,吃完一块还伸头要,鼻子里“哼哧哼哧”的,像是在催赵虎快点,透着股子“别磨蹭”的实在——比那些瞎转悠的强多了,至少知道自己要吃啥。
宋悦薇的全息屏架在一块大石头上,屏幕里裹着一团灰蒙蒙、冷冰冰的雾气,像冬天窗户上结的冰花,看着就冻人。每一缕雾丝都像堵小墙,横在人与人之间,你想跟他说句话,那墙就往上长一截,让你张不开嘴;你想帮他搭把手,那墙就往宽扩一点,让你伸不出手。别人地里的庄稼熟了,以前都会搭把手收割,现在瞅都懒得瞅,说“那是他家的事,跟我没关系”;别人家里的房子漏了,以前都会凑过来帮忙修,现在路过都绕着走,说“漏就漏呗,又不是我家”。半点让人想靠近的热乎劲儿都没有,透着股子“各过各的,谁也别沾谁”的生分,把好好的村子变成个大迷宫,家家户户都像孤岛,中间隔着看不见的墙,你喊他他听不见,你摆手他看不见,风一吹那墙晃一晃,却倒不了,雨一淋那墙潮乎乎的,却更结实。
“这地方叫互联村,”宋悦薇用手指敲了敲屏幕,冰花似的雾气没动静,“以前可不是这名字,叫‘互助村’。你听这名就知道,以前多抱团——张家收麦子,李家准来搭把手;王家盖房子,全村人都来帮忙和泥;谁家有难处,不用开口,别人就把东西送上门了,说‘都是一个村的,客气啥’。现在……”她往屏幕里的村子指了指,“被熵组织的‘隔阂雾’缠上了,就成了这德行。”
苏清颜正往瓦罐里倒“连心泉”的水,水里飘着些亮晶晶的小光点,是她之前走别的村子时收集的“互助记忆”:有山里人说“你家的羊跑我这儿了,给你送回来”的实在;有镇上人说“你这摊子没人看,我帮你盯会儿”的热心;有小孩说“我有两块糖,分你一块”的单纯;有老人说“你年轻力壮,帮我挑桶水;我经验多,教你咋种地”的互补……“这水得慢慢熬,”她用木勺搅着瓦罐,“得把那些‘互相帮衬’的念想熬进水里,才能冲散那冷冰冰的雾。你看这光点,每一个都是桩暖心的事儿,聚在一起,就不怕那点破雾了。”
赵虎总算把墨宝驴喂饱了,拍了拍驴屁股:“走了走了,再磨蹭天黑都进不了村。我倒要看看,这互联村能有多‘隔路’(方言:生分、不合群)。”
往村里走的路上,气氛越来越不对劲。路边的田埂修得笔直,却像画了条楚河汉界,这边的麦子黄了,那边的豆子绿了,明明挨得近,却透着股“各长各的,谁也别碍着谁”的冷淡。有个媳妇在院子里晒被子,绳子不够长,晒到一半就掉下来了,隔壁院子的男人正坐在门口抽烟,眼皮都没抬一下,好像没看见。媳妇自己捡起来,嘴里嘟囔着“掉了就掉了,指望谁都白搭”,声音不大,却够隔壁听见,男人还是没动静,继续抽他的烟。
村口那棵老槐树下,以前有个“互助榜”,谁家帮了谁,帮了啥忙,都用红笔写在上面,一个月一汇总,帮得多的能领块“互助模范”的木牌子,挂在门口老光荣了。现在榜还在,上面的字却被人用黑墨涂了,改成了“各扫门前雪”,旁边还画了个背对着背的两个人,看着就扎眼。
进了村,更让人心里发堵。有个老头挑着两桶水,走到自家门口,桶太重,晃了晃,洒了半桶,正好溅到隔壁李家的门槛上。李婶从屋里出来,看见门槛上的水,脸“唰”就拉下来了:“老张头,你往哪儿洒水呢?这门槛是我刚刷的漆!”
老张头喘着气,刚想道歉,一听这话,火气也上来了:“不就洒了点水吗?至于吗?我又不是故意的!”
“不是故意的就有理了?我刷漆容易吗?”李婶叉着腰,“你就不能小心点?”
“我挑着两桶水,能有多小心?你当我是神仙?”老张头把水桶往地上一放,“大不了我给你擦了,嚷嚷啥!”
“擦?你那破布擦了更埋汰!”
俩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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