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通达村的偏执(1 / 6)

加入书签

刘子洋把专精膏的碎渣子扫到路边,渣子硬邦邦的,像专精村人刚捡回点真本事的愣劲儿。赵虎正帮鲁铁匠把打坏的铁坯扔进废料堆,边扔边骂:“专精村那帮半吊子,可算知道点好歹了。你说人咋就那么爱瞎显摆?明明啥都不懂,偏要装行家,指手画脚的,招人烦不烦?”墨宝驴被拴在马车后杠上,正低头啃地上的野蒿子,啃得满嘴绿,有人从旁边过,它斜着眼瞥一下,继续啃,透着股子“我就认准这口”的执拗——其实旁边就有更好的嫩草,它偏不啃,就认死理,觉得自己啃的这根最香,比半吊子强点,至少有“认准”的劲头,却比通达差远了,听不进劝,钻牛角尖。宋悦薇的全息屏悬在一座老石桥上,屏幕里裹着一团黑乎乎、拧成一股绳的雾气,像被打了死结的麻绳,看着就别扭,每一缕雾丝都像根死脑筋,认准一点就不拐弯,别人说“这条路堵了,绕那条吧”,他梗着脖子说“我就走这条,偏要走”,其实那条路早就被石头堵死了;别人说“这法子不行,换个吧”,他瞪着眼说“我就用这个,偏要用”,其实那法子早就被证明行不通,半点让人变通的余地都没有,透着股子“一条道走到黑”的偏执,把好好的村子变成个死胡同,人人都钻在自己的牛角尖里,别人说啥都听不进去,你劝他他说“你想害我”,你帮他他说“你想坑我”,风一吹他说“这风就该往我这边吹,不然就是错的”,雨一淋他说“这雨就该按我说的下,不然就是不对的”,犟来犟去,最后说“我就这样,爱咋咋地”,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错,是“认死理,不想改”,脑子里像有根钢筋,直挺挺的,转不了弯,跟拉磨的驴似的,只认眼前那点东西,看不到别处。

“下一站通达村,”宋悦薇揉着太阳穴,屏幕上的雾气拧得她头都疼,“这雾叫‘偏执雾’,比半吊子雾更让人憋屈——它不半吊子,也不浮躁,就往人脑子里插‘死脑筋’:以前能灵活变通,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,现在撞了南墙都得把墙撞穿,说‘我就不信过不去’;以前能听进劝,别人说的有理就改,现在谁说都没用,说‘我比谁都懂’;明明该变通的事儿,偏觉得‘就得这样,不能改’,把‘通达’拧成‘偏执’,把‘灵活’熬成‘死板’,连吃饭都得按自己的规矩来,少一口都不行,说‘就得吃这么多’,把好好的村子变成个牛角尖仓库,人人都往里钻,钻进去就不出来,半点转弯的余地都没有,你跟他讲道理他说‘你别忽悠我’,你跟他摆事实他说‘你别骗我’,问他为啥,他说‘我就信我自己,别人都靠不住’,其实他不是真信自己,是‘怕认错,怕丢面子’,宁肯一条道走到黑,也不肯承认自己错了,跟抱着石头过河似的,明知沉,偏要抱。”

苏清颜正往瓦罐里熬“通达膏”,膏里飘着些黄澄澄的油花,是她收集的“变通记忆”:老车夫说“这条路不好走,咱绕着走,一样能到”的灵活;生意人说“这价钱不行,咱再商量,总有合适的”的圆滑;老人说“别钻牛角尖,退一步海阔天空”的豁达;孩子们说“这个游戏不好玩,咱换一个吧”的随和……“通达村以前是真‘通达’,”她用长柄勺搅着膏,“村里靠跑马车、做脚夫起家,以前跑长途,遇到啥情况都得灵活应对,路坏了就绕,天气不好就等,客人有要求就尽量满足,说‘活人不能让尿憋死’。老辈人说‘脑子得像车轴,得转得动,别像车轮子,只会直着滚’,谁家要是太犟,会被人笑话‘一根筋,跑不远’,连生意都接不到。”

“认死理的人,比石头还硌人。”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,徽章在接触到那偏执雾时,表面蒙了层薄薄的铁锈,像生了锈的铁条,硬邦邦的,转不动,透着股子“拧巴”的倔劲儿,“熵组织这是想把人变成钻牛角尖的驴,只认眼前那点路,别处再好也不看,活活把自己憋死。”

这次搭的是个运货的骡车,车主姓路,是通达村以前的车把式,现在村里的路被“偏执”的人堵得乱七八糟,车没法跑了,他就帮人运点短途货物,说“总比闲着强”。路大叔的骡车比鲁铁匠的马车简陋点,车板是块厚木板,铺着层麻袋,坐上去颠得屁股疼,车后绑着根长鞭子,不是打骡子的,是用来拨开路上的障碍物的,路大叔说“现在村里的人,犟得跟驴似的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