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名分村的虚无(2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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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……”他往车窗外指了指,“前儿我来拉族谱,见着村里的老族长,以前说起辈分来头头是道,现在拿着自己的族谱,翻来覆去看,说‘这上面写的是我吗?我咋不记得了’,我跟他说‘族长,这就是您,您是李家第七代族长’,他说‘族长有啥用,还不是照样吃饭睡觉’。”

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“糊涂”:路边的祠堂门敞开着,里面的牌位被扔得乱七八糟;墙上的族谱被撕得粉碎,随风飘着;地上的石碑被推倒了,上面的名字被人用脚踩得模糊不清。村口那棵老槐树上,以前挂着块“辈分牌”,上面写着村里的辈分排行,“德、明、昌、盛”,谁家孩子该叫啥辈分,一看就知道,不会乱了规矩。现在辈分牌被人劈成了柴火,堆在树下,旁边用粉笔写着“啥辈分都一样,叫啥都行”,看着特荒唐,却透着股子“我不在乎”的虚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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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这牌上的辈分,比啥都重要,”史秀才停下车,“有回我侄子该起名了,按辈分该叫‘史明X’,他爹想叫‘史发财’,被族长拿着拐杖追着打,说‘辈分不能乱,规矩不能破’,最后还是叫了‘史明财’,现在……”他往柴火堆上啐了口,“前儿我见着个小孩,不知道自己叫啥,别人问他,他说‘随便叫,啥都行’,他娘在旁边笑,说‘我儿子看得开,不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’。”

他们走进村子,就被一股说不出的“糊涂气”裹住了。这感觉不像虚无雾的飘,也不像麻木雾的冷,就是那种“啥都不知道”的迷茫——走在路上,人人都皱着眉,像在想啥,又像啥都没想;聊天时,三句话不离“为啥”“有啥用”,问他叫啥,他说“忘了”,问他住哪儿,他说“不知道”;有个老头蹲在祠堂门口,看着地上的牌位,说“这是谁啊?跟我有关系吗?”;有个媳妇在院子里晒被子,别人问她“这是谁家的被子”,她说“不知道,谁的都一样”;孩子们在巷子里玩,别人问“你是谁家的孩子”,他们说“不知道,谁家的都一样”。

村中心有个“溯源堂”,以前是村里存放族谱、商议大事的地方,谁家添了人、走了人,都要去溯源堂登记,族谱修好了,要在溯源堂举行仪式,告诉列祖列宗“后代没忘了根”。现在溯源堂的屋顶被掀了,里面的桌椅被砸了,地上的灰尘厚得能埋住脚脖子,墙上用红漆写着“啥都没意义”,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问号,看着特瘆人,却透着股子“我想不通,也不想想了”的放弃。

“以前溯源堂的门槛都被踏平了,”苏清颜指着里面的狼藉,“有回我来这儿采风,见着村里修族谱,全村人都来了,老的少的,男的女的,对着族谱磕头,说‘我们没忘了根’,现在……”

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中年人从里面出来,头发乱糟糟的,见了他们,挠了挠头,说“你们是谁啊?来这儿干啥?这地方有啥意义吗?”说完,又挠了挠头,像只找不着窝的兔子。

“检测到虚无雾的核心在村西头的‘根脉碑’,”宋悦薇的屏幕突然亮了一下,“那碑是村里的老祖宗立的,上面刻着村里人的来历,‘洪武年间,自山西洪洞县迁来’,老辈人说‘知道根在哪儿,才能知道往哪儿去’,现在……”屏幕上的根脉碑被人用水泥糊住了,上面写着“啥根都一样,从哪儿来都一样”,旁边还画了个大大的叉,看着特刺眼,却透着股子“我不在乎”的虚无。

他们往根脉碑走,路上的“虚无”越来越离谱:有个儿子见爹在哭,问“你哭啥”,爹说“不知道,就是想哭”,儿子说“哭有啥用”,爹说“不知道,哭就哭呗”;有个媳妇见婆婆在做饭,问“你做饭干啥”,婆婆说“不知道,不做啥也不干”,媳妇说“吃饭有啥用”,婆婆说“不知道,吃就吃呗”;那个穿破烂衣服的中年人,见了只狗,问“你是谁家的狗”,狗“汪汪”叫了两声,他说“哦,不知道,啥狗都一样”;孩子们在巷子里玩,见了只猫,问“你是谁家的猫”,猫“喵喵”叫了两声,他们说“哦,不知道,啥猫都一样”。

“以前村里的人,虽说也有想不通的事,但至少知道自己是谁,从哪儿来,”史秀才边走边说,“见了长辈会叫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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