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勤作村的怠惰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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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子洋嚼着从怨怼村带的宽心饼,饼子有点噎人,得就着水咽。赵虎正用窦司机给的抹布擦墨宝驴身上的泥,边擦边嘟囔:“怨怼村那帮人,心眼比针尖还小,芝麻大的事儿能记一辈子,活着不累得慌?”墨宝驴甩着尾巴,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,蹄子在地上刨出个小坑,透着股子没精打采的蔫劲儿。宋悦薇的全息屏悬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,屏幕里裹着一团灰蒙蒙、黏糊糊的雾气,像刚熬好的浆糊,看着就提不起劲,碰一下就慢悠悠地晃半天,透着股子“啥都懒得干”的懈怠劲儿,每一缕雾丝都像没睡醒的瞌睡虫,趴在那儿一动不动,别人推一把它动一下,不推就瘫着,半点精气神都没有,连风吹过都懒得躲,就那么被吹得七零八落,也不在乎。

“下一站勤作村,”宋悦薇打了个哈欠,被那雾气传染得有点犯困,“这雾叫‘惰怠雾’,比戾气雾更让人提不起劲——它不记仇,也不跟风,就往人骨头里灌‘懒虫’:以前天不亮就下地干活的老农,现在太阳晒屁股了还赖在炕上,说‘多睡会儿咋了,地又跑不了’;以前一针一线缝得仔细的巧媳妇,现在拿着针线对着布发呆,说‘缝那么好干啥,能穿就行’;明明伸手就能干完的活儿,偏要往后拖,说‘明天再说’,把‘勤快’泡成‘懒惰’,把‘麻利’熬成‘磨蹭’,连吃饭都懒得张嘴,恨不得有人喂,把好好的村子变成个大被窝,人人都缩在里面,懒得动弹,半点干活的心思都没有,你让他抬抬胳膊他说‘累’,你让他挪挪屁股他说‘烦’,问他为啥,他说‘费那劲干啥’,其实那活儿连三岁小孩都能干。”

苏清颜正往陶盆里揉“勤勉糕”的面,面里掺了些黄澄澄的粉末,是她收集的“勤快记忆”:老农说“人勤地不懒,多下点功夫就多收点粮”的实在;巧媳妇说“这针脚得密点,不然穿两次就破了”的细致;小贩说“早点出摊能多赚俩钱”的麻利;孩子们说“我帮你干活,你给我颗糖就行”的踊跃……“勤作村以前真是‘勤作’,”她把面揉得“砰砰”响,“村里靠编竹器出名,以前编竹器的手艺人,天不亮就起来劈篾子,说‘早上凉快,干活利索’,编出来的竹筐又结实又好看,买主说‘你这手艺真好’,他会说‘没啥,就是多花点功夫罢了’。老辈人说‘手勤能致富,嘴勤能问路,脑子勤能开窍’,谁家要是太懒,会被人笑话‘一身懒肉,早晚饿肚子’,连竹器都没人买。”

“懒得动的人,比烂泥还扶不上墙。”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,徽章在接触到那惰怠雾时,表面蒙了层薄薄的灰,像放了很久没擦的桌子,提不起半点精神,“熵组织这是想把人变成只会喘气的废物,连‘好好活着’的力气都懒得使。”

这次搭的是个收竹器的货车,司机姓竹,是勤作村竹匠的远房侄子,每年这时候都来收竹器。竹司机的货车车厢里堆着些编了一半的竹筐,歪歪扭扭的,一看就是没用心编的,车厢板上沾着不少竹屑,看着有点乱,但比窦司机的平板车稳当,就是竹腥味有点重。

“这村子以前编的竹器,那叫一个好,”竹司机一边开车一边说,“我爷爷那辈,编竹器讲究‘快、好、省’,快是手脚麻利,好是结实好看,省是不浪费材料。有个老竹匠,一天能编十个竹筐,个个都一样好,现在……”他往车窗外指了指,“前儿我来收竹器,见着村里最有名的竹匠王大爷,以前他编的竹篮能装水不漏,现在他就编了个歪歪扭扭的小篮子,还说‘差不多就行了,你赶紧拿走,我还得睡会儿’,我跟他说‘你这编得太糙,卖不上价’,他说‘卖不上就卖不上,反正饿不死’。”

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“蔫”:地里的草长得比庄稼还高,没人锄;路边的竹器摊摆着些歪歪扭扭的成品,没人管;墙上刷满了“懒惰”的标语:“人生苦短,必须偷懒”“懒得干活,活得快活”“啥都不干,最省力气”。村口那棵老槐树上,以前挂着个“勤快榜”,谁干活最勤快、手艺最好,名字就会被写在上面,挂一个月,那是天大的荣耀,得靠真本事挣。现在勤快榜被人用泥巴糊了,上面写着“懒得写”,旁边画了个睡觉的小人,看着特窝囊,却透着股子“我懒我光荣”的无赖劲儿。

“以前这榜上的名字,都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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