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 同利村的算计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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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子洋把最后一块亲邻糕掰成四瓣,分给赵虎、苏清颜,还有开车的童司机一半。那糕子甜得发腻,粘在牙上,得使劲抿才能咽下去。赵虎正用童司机给的湿巾擦脸,边擦边嘟囔:“共居村那墙拆得好,不然憋死个人。你说人咋就那么爱给自己画圈圈呢?”墨宝驴被拴在车后,正低头啃路边的野草,尾巴甩得欢,像是也松快了不少。宋悦薇的全息屏悬在一根电线上,屏幕里裹着一团黄澄澄、亮晶晶的雾气,像融化的金子水,看着晃眼,却透着股子“啥都能称称”的铜臭味儿,每一缕雾丝都像小秤砣,坠得人心里发沉。

“下一站同利村,”宋悦薇指尖划过屏幕,那团金雾立刻散开成无数个小铜钱的模样,又瞬间聚成块,“这雾叫‘功利雾’,比隔阂雾更噎人——它不砌墙,也不抽胆,就往人心里塞‘算盘珠’:做啥事前先掂量‘值不值’,帮人一把得算‘有没有回报’,连对爹妈孩子都得盘盘‘付出多少,能得多少好处’,把‘情分’活活算成‘账本’,把‘互相帮衬’熬成‘等价交换’,连走路都得算计着‘多走一步是不是吃亏’,把好好的村子变成个大市场,啥都明码标价,半点人情味儿都没了。”

苏清颜正往粗陶盆里拌“情分泥”,泥里掺着些灰扑扑的碎渣,是她收集的“不计较记忆”:邻里帮忙盖房不提工钱,只图“以后我有事你也搭把手”的实在;师傅教徒弟倾囊相授,说“手艺传下去比啥都强”的坦然;家里再穷也会给讨饭的递碗热粥,不求回报的善良;孩子们分享玩具时那句“给你玩,我不换”的纯粹……“同利村以前是真‘同利’,”她用手把泥揉匀,“村里靠开矿起家,以前挖矿得大伙搭伙干,你挖我运,他炼,分矿石时谁也不多拿,说‘锅里有了,碗里自然有’。老辈人说‘利字旁边得有个人,没人,利就是刀,能割伤人’,谁家要是太计较,会被人戳脊梁骨,说‘钻钱眼里了,忘了本’。”

“浑身是算盘珠的人,比守财奴还招人嫌。”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,徽章在接触到那功利雾时,表面蒙了层薄薄的金粉似的东西,用手一蹭,簌簌往下掉渣,像蹭了层铜锈,“熵组织这是想把人变成只认钱的铁公鸡,连根毛都拔不下来,更别说掏心窝子了。”

这次搭的是辆拉矿石的大卡车,司机姓金,是同利村矿上的老司机,开了三十年车,对村里门儿清。金司机的卡车驾驶室里一股柴油味儿,座椅磨得发亮,但空间大,能并排坐三个人。

“这村子以前不这样,”金司机往窗外吐了口痰,痰星子撞在车门上,“我年轻时候,矿上塌方,王老三为了救李老四,腿被砸断了,李老四守着他伺候了三年,端屎端尿,没说过一句‘你得咋报答我’。现在……”他往远处指了指,“前儿我拉矿石路过,见着王老三的儿子在村口摆摊修鞋,李老四的孙子去修鞋,俩人因为‘多钉了个钉子该不该加钱’吵了半天,王老三的儿子说‘我这钉子是进口的,贵’,李老四的孙子说‘你爹当年受的伤,我爷爷伺候的那三年,够买你一辈子钉子了’,最后差点打起来。”

车窗外的山越来越秃,露出大片大片的矿场,矿石堆得像小山,有的泛着黑,有的闪着银,看着就值钱。路边扔着不少旧矿灯、坏了的锄头,还有半截子钢钎,明显是被人随手丢的,以前这些东西坏了,总会有人捡回去修修再用,现在谁也懒得碰,说“修它费时间,不如买新的,划算”。

“这钢钎是好料,”苏清颜捡起根断了的钢钎,断口处还挺新,“同利村的矿砂里含铜,以前村里人会把废钢钎回炉重炼,能出不少好料,老辈人说‘精打细算没错,但别把啥都算成钱,人心不是铜铁,算多了会锈’。现在倒好,别说回炉,就是掉在脚边的铜钱,没人捡都嫌‘弯腰费劲儿,不值当’。”

赵虎用度能检测仪对着矿场照了照,仪器屏幕亮得刺眼,数字跳得飞快,最后定格在一个数上:“功利指数97%,我的天,这比之前所有村子的负面指数都高!熵组织这是想把人变成钱串子啊,除了钱啥都不认!”

快到村口时,就见路边的墙上刷满了“算账”的标语:“亲情有价,友情可估”“帮人=投资,回报要翻倍”“付出必须有回报,不然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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