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巧变村的僵化(1 / 5)

加入书签

刘子洋把最后半块壮胆糕塞进嘴里,糕点的碎屑粘在嘴角,他抬手用袖子蹭了蹭。赵虎正蹲在地上跟墨宝驴较劲,非要教它跨个小土坎,那驴偏不给面子,站在坎前死活不肯动,气得赵虎照着它屁股轻轻踹了一脚,骂道:“你这驴跟敢当镇的人似的,怂得没边了!”墨宝驴委屈地甩甩尾巴,还是没动。宋悦薇的全息屏悬在一棵老梨树上,屏幕里裹着一团灰蒙蒙、硬邦邦的雾气,像晒干的泥巴块,敲上去仿佛能听到“咚咚”的实心声,透着股子“动不了”的死板劲儿。

“下一站巧变村,”宋悦薇用指尖敲了敲屏幕,那团灰雾纹丝不动,“这雾叫‘僵化雾’,邪性得很——它不抽你胆子,也不堵你路,就往你脑子里灌‘不能变’的死理:老手艺只能照葫芦画瓢,改一点就是大逆不道;老规矩必须一丝不差地遵守,换个方式就是坏了祖宗家法;明明有更省力的新法子,偏说‘老的就是好的’,把脑子变成生了锈的铁疙瘩,转都转不动。”

苏清颜正往粗瓷坛子里装“启新汤”,汤里飘着些银闪闪的碎屑,是她收集的“创新记忆”:木匠在老样式上添新花纹的得意,铁匠改良工具后省力的痛快,主妇把旧布料拼出新花样的巧思,孩子用泥巴捏出从没见过的小动物的兴奋……“巧变村以前可不是这名字,叫‘木疙瘩村’,”她用长勺搅了搅汤,“后来因为村里的木匠能把硬木头雕成活灵活现的玩意儿,还总爱琢磨新花样,今儿雕个会点头的菩萨,明儿刻个会转圈的木鸟,老辈人说‘木头虽硬,心思可变,巧思能变朽为奇’,才改名叫‘巧变村’。”

“没了变通的脑子,比榆木疙瘩还死。”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,徽章在接触到那僵化雾时,表面结了层薄薄的白霜,像冬天冻住的油渍,硬邦邦的,“熵组织这是想把人变成只会重复的机器,连点新想法都生不出来。”

这次搭的是个跑运输的卡车,司机姓林,是巧变村嫁出去的姑娘的丈夫,论起来跟村子沾点亲。林司机的卡车虽然旧,但车厢铺了层木板,还垫了稻草,比钱货郎的马车宽敞,就是发动机噪音大,说话得扯着嗓子。

“这村子靠木雕吃饭,”林司机一边换挡一边喊,“以前雕出来的玩意儿活灵活现,不光样子好看,还带点新巧劲儿,比如能打开的木盒子,里面藏着小机关;会叫的木公鸡,一按尾巴就‘喔喔’叫,现在……”他往车窗外指了指,“前儿我来拉货,见着村里最有名的巧匠马老爷子,拿着刻刀对着块好木头发呆,他孙子想在木头上刻个新花样,被他一烟袋锅子敲脑袋上,骂‘小兔崽子,老祖宗传下来的纹样都刻不好,还敢瞎改,想翻天啊’!”

车窗外的树林越来越密,都是些适合做木雕的硬木,像黄杨、紫檀、红木,路边扔着不少刻了一半的木料,有的只刻了个大概轮廓,有的雕到一半就停了,刀痕生硬,明显是没了新思路,硬刻不下去。

“这块黄杨木是上等料,”苏清颜捡起一块刻了半截的木牌,上面只雕了半朵花,“巧变村的匠人以前最擅长‘因形造势’,木头啥样就顺着它的形状雕,能出不少新花样,现在……”她叹了口气,“以前谁要是对着木头发呆刻不下去,会找其他匠人讨主意,你一言我一语,说不定就有新想法,现在倒好,自己刻不出来,也不许别人改,说‘老样子就挺好,瞎折腾啥’。”

赵虎用度能检测仪对着那些木料照了照,仪器屏幕暗得厉害,数字跳得断断续续:“创新指数2%,我的娘,这比敢当镇的勇气指数还低。熵组织是想把人变成只会复制粘贴的机器啊,连点脑子都不给动。”

快到村口时,就见路边的木墙上刻满了老掉牙的纹样,全是一模一样的花鸟鱼虫,刻得倒是工整,就是没一点新意。村口那棵老黄杨树上,挂着不少木雕成品,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菩萨,表情动作分毫不差,像流水线生产的。树下立着块木牌,上面刻着“祖宗之法,不可更改”,字刻得又深又硬,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蛮横。

“以前这树上挂的木雕花样百出,”林司机停下车,“有小孩刻的歪歪扭扭的小狗,有新手试手的怪模样的花,老爷子们见了还会夸‘有想法’,现在……”他往树上指了指,“前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