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 敢当镇的怯缩(1 / 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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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子洋嚼着望丰村带的盼丰糕,糕渣粘在牙上,他用舌尖舔了半天。赵虎正帮墨宝驴梳理鬃毛,那驴舒服得直哼哼,蹄子在地上刨出浅浅的坑,溅起的泥点溅了赵虎一裤腿,他也不在意,乐呵呵地继续梳。宋悦薇的全息屏悬在一棵歪脖子枣树上,屏幕里裹着一团惨白惨白的雾气,像冬天冻住的哈气,看着就透着股子冷飕飕的怂劲儿,风一吹就缩成一团,看着特没骨气。

“下一站敢当镇,”宋悦薇指尖戳了戳那团白气,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堆抖动的波浪线,“这玩意儿叫‘怯弱雾’,听名儿就知道——专抽人的胆子,以前敢上山打虎的,现在见着猫都躲;以前敢拍着胸脯担事儿的,现在芝麻大的责任都怕沾上身;本来该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,愣是把话咽回肚子里,憋得脸通红也不敢吭声,活生生把人变成没骨气的软脚虾。”

苏清颜正往砂锅里熬“壮胆汤”,汤里飘着些暗红色的絮状物,是她收集的“果敢记忆”:火场里把孩子护在身下的母亲,洪水时带头加固堤坝的汉子,为了保护集体财产跟小偷对峙的老人,明知会吃亏也要站出来说“这不公平”的愣头青……“敢当镇以前真对得起这名儿,”她搅了搅锅里的汤,“镇上的老祠堂挂着块‘见义勇为’的匾,谁家孩子要是见了不平事不敢出声,回家得被爹妈揍屁股,说‘咱敢当镇的人,脊梁骨得挺直了,不能像面条似的软塌塌’。”

“没了胆子的人,比耗子还窝囊。”刘子洋摸了摸腰上的青铜徽章,徽章在接触到那怯弱雾时,表面泛着一层细密的冷汗,像是吓出来的,“熵组织这是想把人捏成不敢出头的面团,任人搓圆捏扁。”

这次搭的是个跑江湖的货郎车,货郎姓钱,脸上总挂着精明的笑,车斗里堆满了五花八门的玩意儿,从针头线脑到小孩玩的拨浪鼓,啥都有。钱货郎的马车是胶皮轮子,比李货郎的马车稳当多了,走在石板路上“咕噜咕噜”响,不怎么颠。

“这镇子以前邪乎得很,”钱货郎一边赶着车,一边跟他们唠嗑,“谁家要是受了欺负,不用喊,街坊四邻抄起家伙就去帮忙,管你对方人多人少,先打了再说。就说镇上的王铁匠,年轻时上山采药,遇着熊瞎子,愣是抡着柴刀跟熊瞎子对峙了半个时辰,把熊瞎子吓跑了,现在……”他往车后指了指,“前儿我送货路过,见着王铁匠被个小混混抢了钱,他就蹲在地上哭,连句狠话都不敢说,那小混混还踹了他一脚,说‘窝囊废’,他也不敢还嘴。”

车窗外的景象越来越萧瑟,路边的树歪歪扭扭,像是被人欺负得抬不起头。以前应该是挺热闹的集市,现在摊位都空着,只有几个卖菜的缩在角落里,见人过来就赶紧低下头,生怕被注意到。有个小孩掉了风筝,风筝挂在树杈上,他踮着脚够了半天够不着,哭着喊旁边的大人帮忙,那大人头摇得像拨浪鼓,说“太高了,危险,别够了”。

“以前这集市可热闹了,”苏清颜指着一个空着的耍猴摊位,“那耍猴的老李,以前表演‘猴子钻火圈’,火圈烧得旺旺的,猴子吓得直哆嗦,他就在旁边喊‘别怕,勇敢点’,现在……听说他连猴子都不敢养了,说‘猴子太野,万一抓伤了人,赔不起’。”

赵虎用度能检测仪对着集市照了照,仪器屏幕闪了半天,才跳出个数字:“勇气指数5%,比望丰村的希望指数高不了多少。熵组织这是把人往怂路上逼啊,连点血性都不给留。”

快到村口时,就见以前应该挂着“敢当镇”牌匾的地方,现在挂着块破木牌,上面写着“少管闲事,保平安”,字写得歪歪扭扭,还被人用红漆画了个乌龟。村口的老槐树上,以前挂着个“鸣冤鼓”,谁受了委屈就去敲,敲了就有人出来主持公道,现在鼓被人砸了个洞,鼓槌扔在地上,被人踩得稀巴烂。

“这鼓以前可灵了,”钱货郎叹了口气,“有回张寡妇被地痞欺负,敲了三下鼓,全村的男人都抄着家伙跑出来,把地痞打得跪地求饶,现在……”他往鼓那边努了努嘴,“前儿有个小孩被抢了糖葫芦,哭着想去敲鼓,他娘一把拉住,说‘敲啥敲,得罪了人,以后更欺负你’。”

他们走进村子,就被一股说不出的窝囊气包围着。这感觉不像怯弱雾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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