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共情里的共情能力麻木(1 / 6)
刘子洋刚踏进“共情里”的地界,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冰冷。这地方是片老城区的里巷,房子挨得近,窗户对着窗户,名儿起得就带着股贴心劲儿,“共情”,讲究的是“你痛我也痛,你乐我也乐;人心换人心,四两换半斤”,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,谁家有难处,不用细说,街坊邻居就知道该咋帮忙,谁家有喜事,不用吆喝,大伙儿脸上的笑比自家的还真,乡谚说“共情里的人,眼睛能看人心,耳朵能听人愁,心里装着街坊的喜怒哀乐”。可今儿个,这股子“我懂你”的共情劲儿没了,里巷里的人像戴了面具,脸上没啥表情,以前那种“妹子别哭,有哥在”“大爷别急,我帮你想办法”的热乎安慰,变成了“关我啥事”“别烦我”“自己解决”的冷漠,跟被冻住的湖面似的,再也映不出别人的影子。
巷口那座“懂心桥”,是座小小的石拱桥,桥栏上刻着各种表情的小人儿,哭的、笑的、愁的、乐的,代表“喜怒哀乐皆相通”,桥头上刻着“他人有心,予忖度之;共情里内有共情,日子过得有温度”,这会儿被人用白漆刷得一片惨白,表情小人儿全被盖住了,刻字的地方被涂成了黑块,有人在桥面上用红漆写“别多管”,旁边画了个捂耳朵的小人,配文“听不见”。桥边那棵“分忧树”,是棵老合欢树,叶子一碰就合,以前谁家心里不痛快,就来树下坐坐,说“让树替咱分点愁”,现在树被人砍得只剩半截树桩,有人在上面刻了“不关我”,旁边画了个扭头走的背影。
“检测到共情能力信号跟被冻住的湖面似的,硬邦邦的,一点波纹都没了。”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桥栏杆上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,她面前的屏幕上,代表“换位思考”“感同身受”“体谅他人”的嫩绿色光带,正被一团灰黑色的“漠然雾”冻得死死的,那光带越来越暗,跟快熄灭的油灯似的,一点亮儿都没了。“过去三天,里巷就没见过有人体谅人的,1557起冷漠旁观的事儿:管了六十年里务的老里长情伯,把记着谁家有难处、谁需要帮忙的本子烧了,蹲在自家门口抽旱烟,说“记这些谁愁了谁难了有屁用,瞎操心”,还把祖传的《共情录》——那书里全是里巷人互相体谅、分忧解难的故事——扔垃圾桶里了,骂说“哄傻子多管闲事的破烂”;以前总帮邻居照看孩子、陪孤寡老人说话的热心刘婶,现在把门口的小板凳收了,说“管那些闲事干啥,累得慌,自个儿清静多好”;就连里巷的宝贝——那口“暖心井”,以前谁心里堵得慌,就来井边说说话,好像井水能听懂似的,现在井被人填了,上面盖了块铁板,写着“别在这儿装可怜”。
赵虎穿了件印着“我懂你”的T恤,手里攥着个共情指数检测仪,正盯着一群围观吵架的人。巷尾的张奶奶和李爷爷因为晒被子占地方吵起来了,张奶奶气得直哆嗦,李爷爷也吹胡子瞪眼,以前这种情况,早就有街坊上来劝,一边哄张奶奶“您别气,身子重要”,一边劝李爷爷“让让老太太,不丢人”,现在可好,一群人围着看,还有人掏出手机拍视频,说“真热闹,比电视剧好看”,没人上前劝一句,有人还在旁边起哄“吵得再凶点”。检测仪屏幕上,嫩绿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,一路跌到零,发出“嘀嘀”的警报:“这些人的‘共情能力’归零,‘冷漠指数’爆表——他们心里那根‘体谅他人’的弦,彻底断了,把看戏当乐子,把共情当傻气,把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’当真理。”
赵虎蹲下来,捡起块从分忧树桩上掉下来的树皮,用镊子夹了点,放显微镜底下看:“这是‘漠然雾’的渣渣,跟之前那些‘离心雾’‘蔑敬雾’是一路货色,熵组织搞出来的,专门跟共情能力过不去。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‘体谅’‘同情’‘换位思考’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,让人觉得别人的喜怒哀乐跟自己没关系,甚至觉得别人倒霉挺有意思,把‘感同身受’当成‘多愁善感’,把‘体谅他人’当成‘自找不痛快’——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,一个人冷漠旁观,周围仨人不出半天,保准跟着看热闹,跟看笑话似的,一点不觉得不对。”
苏清颜在里巷东头的“忆情堂”里忙活,一口大砂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啥,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,混着共情里特有的“共情泉”的水——那泉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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