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8章 信诺镇的诚信之基崩塌(1 / 5)
刘子洋刚踏进“信诺镇”的地界,就觉得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。这镇子依河而建,码头边停着不少船,名儿起得就带着股靠谱劲儿,“信诺”,讲究的是“一言既出,驷马难追;诺不轻许,许则必践”,老辈儿传下来的规矩,说出去的话就得算数,答应人的事儿就得办到,乡谚说“信诺镇的人,唾沫星子都是钉,说一是一,说二是二”。可今儿个,这股子说到做到的靠谱劲儿没了,镇子里乱糟糟的,满口胡言的人随处可见,答应好的事儿转头就忘,以前那种“放心,我准到”“说了给你带,就不会忘”的笃定,变成了“随口说说而已,你还当真了”“谁还记得答应过啥”的敷衍,跟被水泡过的纸契似的,再也没了分量。
村口那座“立信桥”,是当年镇上的船商们凑钱修的,据说修桥的时候,大伙儿约定“桥在信在”,栏杆上刻的是“人无信不立,业无信不兴;信诺镇里重信诺,一言九鼎比金坚”,这会儿被人用红漆涂得乱七八糟,“重信诺”改成了“信个屁”,“比金坚”换成了“不值钱”,变成了“人无信也立,业无信也兴;信诺镇里不信诺,一言九鼎是扯蛋”。桥边那棵“践约树”,以前谁有重要的约定,就会在树上系个黄绸带,说“让树作证,我必办到”,现在绸带被人扯光了,树枝被人锯了不少,有人在树干上刻了“说了不算”,旁边画了个说谎的鬼脸,配文“认真你就输了”。
“检测到诚信之基信号跟被白蚁蛀空的房梁似的,看着还在,其实早塌了。”宋悦薇的全息影像飘在桥栏杆上,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,她面前的屏幕上,代表“信守承诺”“言行一致”“诚实守信”的深蓝色光带,正被一团灰黑色的“失信雾”啃得坑坑洼洼,那光带越来越细,跟快被磨断的绳子似的,一点拉力都没了。“过去三天,镇里就没见过说话算数的,1517起言而无信的事儿:管了六十年镇事儿的老镇长信伯,把记着谁答应了啥、谁办到了啥的账本烧了,蹲在码头边抽烟,说‘记这些谁守信了有屁用,守信的都是傻子’,还把祖传的《信诺录》——那书里全是镇里人信守承诺、一诺千金的故事——扔江里了,骂说‘哄傻子当老好人的破烂’;以前总帮人代买东西、分文不差的代购李,现在拿了钱就跑路,说‘不骗白不骗,谁让他们傻,真信我’;就连镇里的宝贝——那口‘守诺井’,以前谁立了重要的誓言,就会去井边喝口井水,说‘井水为证,绝不食言’,现在井被人投了脏东西,水变得臭烘烘的,有人在井边写‘谁喝谁傻’。”
赵虎穿了件印着“说到做到”的T恤,手里攥着个诚信指数检测仪,正盯着一对对说话不算数的买卖人。卖鱼的王老板跟买鱼的张大姐说“明天给你留条最大的草鱼”,张大姐交了定金,结果第二天王老板把鱼卖给了别人,说“那人给的钱多,你那点定金算啥”;旁边有个修鞋的,收了钱说“三天后来取,保准修好”,结果三天后顾客来取,鞋还扔在那儿没动,他说“忘了,太忙,你再等三天”,顾客急了“你不是说三天吗”,他翻个白眼“随口一说你也信”。检测仪屏幕上,深蓝色的线跟心电图似的,一路跌停,发出“嘀嘀”的警报:“这些人的‘诚信度’归零,‘失信指数’爆表——他们心里那杆‘说到做到’的秤,彻底歪了,把说谎当聪明,把守信当傻气,把‘言而无信’当本事。”
赵虎蹲下来,捡起块从践约树上掉下来的树皮,用镊子夹了点,放显微镜底下看:“这是‘失信雾’的渣渣,跟之前那些‘颓丧雾’‘钝美雾’是一路货色,熵组织搞出来的,专门跟诚信过不去。它能搅得人大脑里管‘承诺’‘守信’‘诚实’的那部分神经出毛病,让人觉得说话不算数没啥大不了,守信反而吃亏,把‘一诺千金’当成‘死脑筋’,把‘言行一致’当成‘老古板’——而且这玩意儿传染性特强,一个人说了谎没吃亏,周围仨人不出半天,保准跟着学,跟流行感冒似的,一传一片。”
苏清颜在镇子东头的“忆信堂”里忙活,一口大砂锅里咕嘟咕嘟熬着啥,是她用记忆面包的碎渣,混着信诺镇特有的“信诺泉”的水——那泉水据说喝了能让人想起以前信守承诺的踏实和被人信任的暖——熬的“忆信汤”。几个被失信雾迷了心的老街坊,端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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